美味,只因离涟漪最近。
吃完了桂花糕,苏涟漪觉得情绪平稳许多,“夏胤轩,难道你所作所为,只为了玩乐?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不在乎你母妃的死活,只为了兴趣?”
夏胤轩点头,收敛了笑容,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神悠闲地飘向窗外,“有兴致的死去,总比平淡的活着有意义的多,不是么?”
“……”苏涟漪忍不住感慨,声名在外的七皇子内心是多么空虚啊,竟找这种刺激。
“如果我不吃你这一套呢?”涟漪压下情绪,冷笑着看向夏胤轩。
“那就将信通过一些途径送给夏胤修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看完这些信后,绝不会允许云忠孝踏出京城半步,而且云飞扬的东坞城驻守元帅怕是也要泡汤,”夏胤轩停顿了下,一丝坏笑,“关于影魂暗卫云飞峋,未来的地位也会十分尴尬。”
“!”苏涟漪一惊,双眼瞪向夏胤轩,“你说什么?”
夏胤轩身子缓缓前倾,笑容加深,“夏胤修是十分信任云飞峋的,前提是云家上下都忠于他。但若他认为云忠孝与轩国勾结,当年父皇察觉出端倪方才召其回京,而云忠孝为了脱险而辅佐他,你猜夏胤修还会不会器重云飞峋了?”
这一次,苏涟漪真的怕了,浑身冰冷。夏胤轩竟知飞峋的身份,这……
夏胤轩对苏涟漪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慢悠悠道,“云飞峋是影魂暗卫,更是一名死士,若夏胤修信任云飞峋、器重云飞峋,自然不会另其身陷危险。反之,若夏胤修真的怀疑了云飞峋,其后果……呵呵。”
不言而喻!
苏涟漪自然能想到后果——其后果自然是成为皇上的弃子一枚。
苏涟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空,颓然坐在椅子上,再也强装不出坚强,双手轻轻覆在面上,委屈、恐惧、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希望她与飞峋可一齐穿越到现代去,回到那个民主、安全的世界。钱,她可以赚;地位,她可以争取;但皇权……她却无能为力,除非她推翻了皇帝成为君主。
这是一个看似和平实则丝毫不讲理的世界,君要臣死,臣……不死也得死!
夏胤轩看着苏涟漪颓然的摸样,十分满意这一画面,表情惬意,“是不是厌恶自己的身份了?身居高位有什么好?还不如一介百姓来得自在。”
苏涟漪此时十分后悔,深深后悔!怪只怪,当年的自己太幼稚、太天真,以为用自己超越时代的现代知识和奇思妙想便可改变命运、把握命运,但最终,却成了一枚出头鸟,时刻暴露在危险之中。
看似和平,实则危险,只要身边出现一个颇有心机之人,她便疲于对付,何况是夏胤轩这般城府难探之人。
越是强大之人,其弱点便越多、越是致命,就好比百姓爱戴的英雄岳飞,被秦桧诬陷后,失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涟漪的双手放了下,面色没有丝毫悲哀,唯有一片平静,若不是脸色的苍白,无人能看出她到底想些什么。“我要看那些信。”她的声音冰冷无绪,镇得人心发疼。
夏胤轩对苏涟漪情绪的转变微微惊讶,而后眼神中带着赞赏,掏出了信,递了过去。
涟漪平静的接过信,打开阅读。
这些信是云忠孝写给蓟阳城主的信,有些说的是平常事,有些说的却是国事,也许顾忌彼此的身份,在某些描写上自动省略了些名词,虽彼此能懂,却给人一种含糊不清的感觉。
这种含糊是可正可邪的,只看观者的主观倾向罢了。
苏涟漪一目十行看完信后,秀眉紧锁。
二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妃轩妃为轩国人,两名皇子也与轩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信怕是轩国国君从蓟阳城城主处所得,而得到的时间应不是先皇在世,否则也不会放过站在太子一派的云忠孝。
苏涟漪又想到当时在蓟阳城见到拓跋月时的情景,难道这信是拓跋月带来鸾国的?也不对,若拓跋月真有这信,怕是直接要挟云飞峋了。
就如同夏胤轩所说,信的真伪不重要,是谁将信带到鸾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夏胤修看完这些信后的顾忌与猜疑,这世上最阴险的,从来都是人心。
夏胤轩也不催促,只静静等待苏涟漪的反应。
苏涟漪放下信,虽明知这信是仿品,但依旧将信小心叠好放入信封,并未将信还给夏胤轩,只是随意放在一旁。
“信我已经看了,你提出的条件,我也同意了,但你要如何保证将轩太妃救出后你便肯放过我,不再找我的麻烦。”苏涟漪问。
夏胤轩勾了下唇,“待母妃救出时,云忠孝与云飞扬早已离开了京城,这信即便是真给夏胤修送去,也失了作用,反倒是将我显露出来,你认为我会做这种毫不利己之事?”
“不,我说的不是这信也不是云家人,而是我苏涟漪。”涟漪的声音低沉,压抑着烦躁与愤怒,“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云家人,而是我。”
夏胤轩将胳膊悠闲支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