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安的听到老朱如此强硬,自己嘟囔两句,不再接他的话茬,手下的招数越来越狠辣,他现在一心想让这兄妹三个吃些苦头,好给自己找回一些颜面。
安武和安欣虽然习武尚短,但是下盘很稳,听到姓安的说‘总归是个死’,便愈加不要命的扑上去,安文去门口拿来门闩,大喊一声:“咱们今天拼着一死也得弄死他。”
冉卿见他们兄弟三个尚能撑一会儿,便在其他几个房间查看一番,发现除了两个婆子缩在东厢房之外,其他房间的确没有人。
没人就好,对付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她从房顶一跃而下,落地的时候双脚轻轻一垫,如羽毛般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门是开着的,她隐在门侧,向里面望去。
此时那姓安的已经被不要命的兄弟三人逼到了角落,身上被安欣淋湿,头发也被安武的扫帚刮了下来,脸上也红了几道子。那姓安的发了狠,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狞笑着说道:“给脸不要脸,都不要命了是吧,整死两个你们心里就舒服了。”
隔壁听得此话,又传来声音:“老安,你非要弄死他们,我也不管,但是上头怪罪下来,你要一力承担。”
姓安的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一边喋喋怪笑道:“这么久了,宋十九仍然没有消息,要他们还有何用?不过是鸡肋而已,偏你要那么多事!今天我就担了这个责任又能怎么地?”
他说着话,身体向后一缩躲过安武的扫帚,顺势长臂一伸,拖过正对他拳打脚踢的安欣,“挺漂亮的,真可惜。”左手的匕首闪着寒光向安欣的颈部抹去。
“不要!”“妹妹!”安文、安武绝望的大声喊道。手中的门闩和扫帚一起挥了上去,来不及了!那抹带着死亡气息已经贴上安欣的咽喉。
“呃,”这是一声发自咽喉的短促而又绝望的死前呻吟,紧接着,“咣啷”一声,那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安文、安武惊讶的对视一眼,同时向门外看来,。
冉卿闪身进了门,清亮的眼眨了眨,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走到尸体前,拍了拍已经吓傻的安欣,俯身从那人的咽喉上拔出飞刀。在他身上擦了擦,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别做声。”
“老安,你没事吧,他娘的。非得整这么多事,杀几个孩子算个什么能耐?”隔壁传来老朱趿鞋的声音。
“呆在这里,别动,”冉卿扔下一句话出去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冉卿手里的毒药在这一刹那扬了出去。
“什么人?”老朱感到一阵烟尘迎面而来,闭息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吸进去很多。
“要你命的人!”说罢,冉卿嘿嘿一笑,“不要动手。一动你会死得更快!”
“宋十九?”老朱果然不敢再动。
冉卿拿出火折子,点上蜡烛,在窗口的椅子上坐下来,“请坐,咱们聊聊。若是让我满意,或者可以饶你不死。”
烛光下。老朱的面色有些苍白,他颤巍巍的问道,“可以动吗?”
“不动内力即可,”冉卿笑得很灿烂。
眼前的人身材高而修长,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并没有女子的斯文,头部用一块黑布蒙着面,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蜡烛的黄色火焰在她乌黑的眸子里跳动着,诡谲的光芒让老朱感到不寒而栗,他缓缓的坐在床上,“我有一家老小需要养,只求活命,你想听什么,老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痛快!”冉卿赞道,刚才这人几次阻拦那姓安的,倒让她有一丝好感,心里已经打定了收服此人的主意,“风满楼如何控制你?”
老朱一愣,“控制?”
看来没有中毒,但她还是要确定一下,“风满楼给你下毒了吗,月例银子几何?”
老朱坦然道:“没有下毒,每月五十两银子,我有一家老小要养,这些银子足够吸引我为他们做事。”
五十两银子,真的不少,对于宋家这种土豪来说,她一个庶女的阅历银子也不过是二十两,只是,为了赚五十两而杀人是不是太廉价了?
她寒声问道:“五十两银子,便可以让你杀人越货吗?”
老朱低下头,“我是全武堂的人,在刑司,没有杀过老百姓,还请十九姑娘明鉴。”
冉卿想了想,“好,我可以放了你,但条件是你把风满楼的消息告诉我,一条有用的消息五十两,你看如何?”
“果然?”老朱抬起头,脸上带出几分惊喜。
冉卿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相,此人长得有几分阴狠,但看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却还有几分善念。为了家人铤而走险,这样的人即使坏,也有可取之处。要不要用毒药控制呢?不行,如果自己这样做,只怕会引起他的反感。反正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和相貌,不若赌一把,若是赌对了,自己在华都便有了第一个眼线,嗯,就这么办了。
她拿定主意,说道:“在我城外庄子里守着的人,是你们刑司的,还是暗杀司的,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