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冉莹为了遮掩自己的罪恶而绞尽脑汁的时候,二皇子已经通过另一个渠道知道了宋冉卿被劫持的事。
修建于松林中的松涛阁是皇家别院最为幽静的一个所在,也是二皇子武文斐最为喜欢的一个地方。
在贵妃榻上假寐,有美人玉手烹茶,清冷舒适的空气中兰香浮动,窗外,秋风扫过松林,松涛阵阵传来伴和着廊檐上偶尔奏响的风铃声,如同天籁……
武文斐喜欢这种舒适,这份雅致,粗犷中有婉约,婉约中有柔情,柔情中有理智,于他而言,这才是活着的真谛。
“下去,”略微阴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是,”两个美婢躬身下去了。
“属下拜见主子,”一个身影如同轻烟般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嗯,怎么样?”武文斐并未睁眼,微翘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一只带着墨绿色翡翠指环的修长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贵妃榻的边缘。
“秉主子,属下已经查到纳兰威的行踪,果然是他,他此时就在城南的槐树巷,距离南城门很近,”暗卫恭声答道。
“哦?他这两天都做了什么?”敲击的声音未停,但节奏缓慢了些。
“他昨天并未出去,只有几个手下有进出,属下派人分别跟踪,一上午除了一人从如玉楼带回头牌柳烟之外,其他的两个都是买的吃的,之后一下午都闭门不出,直到傍晚雨最大的时候,纳兰威临街的两层小楼下面的街道才出现异常,不过,因为纳兰威的武功太高,属下怕打草惊蛇,未敢靠近查看。”
暗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偷偷看了看二皇子的脸色,见他没有怒意,才继续说了下去,“直到今天早上纳兰威派两个手下去锦城府衙打探消息,属下才知道,昨天宋家的十九小姐出了事,她与丫鬟和车夫,被四个贼人劫持,意图出城,在槐树巷被人救了。”
“哦?那四人如何了?”武文斐的敲击声又寻回了以往的节奏。
“属下也找了衙门,仔细验看尸体,其中一个小臂折了,流血过多而死,另三个是被一脚踢中心窝,踢中处骨头全部碎裂,且又断了心脉不治而死,救人者武功极其高强,属下甚至怀疑就是纳兰威所救,这样的力量,岂非正是纳兰威内力深厚的夺命追魂腿么?”
武文斐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说道:“幸好纳兰威易了容,满脸的络腮胡子,否则本宫的美人岂不是不保?”
暗卫深以为然,点头说道:“主子说的极是,那纳兰威身高八尺,五官俊朗,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有几分神秘,的确很有男人气概。”
“是么?”武文斐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双原本温和的眼忽然锐利起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很有男人气概吗?”
有杀气,其他书友正在看:!二皇子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暗卫当即吓得脸色大变,倒退三步跪倒在地,原本温馨的室内忽然肃杀起来,一阵风起,檐角的风铃急促的敲击声清晰的传了进来,奏响的放佛是催命的冥音。
“属下,属下,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重重责罚!”涔涔的冷汗冒了出来,顺着眉毛向下流淌,后背已经湿了。
“赵小一,你何罪之有?说说看?”武文斐躺了回去,眼睛又闭上了,语气却是更加的阴沉。
“属下,属下……”暗卫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咚咚’的磕头,他不禁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忘了二殿下最讨厌‘男人气概’这四个字,尤其是不能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唉,死了死了,二殿下连名带姓的叫我了,死定了,我好笨呐!他在心里哀嚎一声。
伴随着咚咚的头鼓声。一丝血腥味很快便弥漫开来,污染了一室的帝王香。
“小一啊,本宫只是在问你有何罪过,你为何如此害怕?难道本宫会吃人吗?起来吧,本宫还有要事需要你去做,”武文斐的语气缓和了,甚至有了几分亲切。
赵小一顿时觉得后背冒出丝丝凉气,这差事一定会很有难度了。
“既然荣国的太子来咱们这里了,还救了我的美人,我们也得去他那里回访一下,你把荣国东宫里的唐代白瓷龙耳双联瓶给我偷回来,那可一件是精品,我极为喜欢,惦念已久了,你现在就去,纳兰威那里我派别人负责。”
果然!果然很难!
且不说遥远的距离,单说荣国东宫号称三国最严的守卫,便知道这是个十分十分艰难的任务,赵小一丝毫感觉不到额头的疼痛,又磕了个响头,“殿下……”
他只叫了一声,便停住了,汗水和血水滴答的流着,他不敢再往下说,没有敢忤逆二皇子的暗卫,这时候求饶是绝对没有用的,只能去做,“是,属下即刻启程。”
“不拘时间,注意安全,不要让我失望,去吧,”武文斐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赵小一郁郁的退出去了。
武文斐也起身坐到了书案前,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说道:“钱小二。”
他的话音刚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