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靠近,那周围的气氛越发冷凝。
只见四下亮起的刀刃齐刷刷的对着她警惕起来,何梦锦看也不看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刀刃,径直往院子里走去,“我是广平使臣,谁人拦我?”
这话一出,最外围的禁卫军自然不敢阻拦,进了院子,是广平的人马,再往里,是昌邑使臣的侍卫将贺兰浩等人团团围住,何梦锦被那冰冷的刀刃逼退在屋外,再进不得一分。
见到是她,贺兰浩颓然的神色似是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激动的唤道:“孟锦护驾!本世子是冤枉的!”
他这话刚一喊出来,之前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便是又往他面前近了一分,便将他接下来的喊话给生生逼退。
“慢着!”何梦锦一声轻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而此时其中一个挥剑直指贺兰浩的男子,眉头一皱,目光带着狠戾带着愤怒的对着何梦锦道:“你广平世子杀我昌邑世子,这等仇,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人何梦锦有过一面之缘,昨日刚进这驿馆仆从提起的,是随着昌邑世子李穆杰一同赴京的昌邑使臣,文斌,是昌邑王手下的一员武将,此番派他前来护卫昌邑世子,也足以可见昌邑王对其子的重视程度。
不过……如今人已经死了,昌邑王越是宠爱这个儿子,那么他们广平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便是越大了。
眼下,来不及思考到底是哪方的手笔,来不及考虑除了要嫁祸广平之外其他的目的是怎样,何梦锦眼下,只能先稳定这些人的情绪。从他们手里先救下贺兰浩。
“文大人,您言重了,”何梦锦点头得体的行了一礼,才从容道:“众所周知,我广平世子并不会半点拳脚功夫,而贵世子身手了得,试问,还是在贺兰世子醉酒的情况下,他是如何杀的了贵世子的?”
“世子在京都,这般重兵守卫。又如何会醉酒走错房间,即便我广平侍卫们都是吃素的,没有察觉到世子半夜走出。那么你们昌邑的守卫呢?”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子殿下,是如何避的开你们昌邑层层的守卫?能让我们世子都这般轻易的进了去贵世子的房间,那你们如何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进去?到底是你们护驾不周想要诬陷我广平世子,还是出于其他别有的目的?”
面对何梦锦一连串的质疑,文斌的神色松动了两分,好看的小说:。但是手中的剑刃仍旧指着贺兰浩,不让分毫道:“是有存疑,但是我们昌邑所有人,以及现在在座的诸位都看到了,清早一开门,是广平世子出现在我世子房内。这一点便是无论如何你们也脱不了的干系,此事事关重大,世子在我昌邑王心头的地位想来孟公子也知道。所以,为了给王爷一个交代,我必须要把广平世子带回我昌邑,由王爷亲自审问。”
说着,他已经抬手要去捆缚贺兰浩。
“慢着!”何梦锦再度呵斥道:“我广平世子岂是你昌邑想捉就捉的?”
她本就一身从容尊贵的气场。说这话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凌厉与威仪。声音不大,却带着碎冰断玉的铿锵,“文大人,请您仔细想清楚,这里是哪里?是京都,不是在你昌邑的地盘,且不说你今日若是因为一时的愤懑做出伤害我广平世子一分一毫的举动会换来我广平这里所有人不计代价的还击,就是外面那层禁卫军,也不可能让你就这样带走人,你这样是置广平何地,置皇上何地?”
后面那句话说的尤其的重,何梦锦是故意让刚刚闻讯赶过来的刘子骞听着的。
果然,文斌身子一抖,显然他也只是一时气恼,又心头焦急不知道怎样回去跟昌邑王复命才会想到掳了广平世子回去交代,所以还没有想到何梦锦所提到的那一层。
见他神色松动了几分,何梦锦继续道:“既然这件事情跟我广平脱不了关系,我们自然会协助皇上,昌邑,查个水落石出,还昌邑一个公道,也是还我广平世子一个清白。”
“铛!”
文斌抬手一挥,手中长剑脱手用力掷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声响之后,那宝剑被深深的插到了地上,“好!就让你们来查,但是这人不能交给你们带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贵世子身负杀人嫌疑,是该交由大理寺天牢待审的,这几日的时间,若不能查个原由, 那么我昌邑便是穷尽兵马也要同你广平势不两立。”
宣誓一般的话语说完,文斌抬手一挥,手下的几人就上前来架起贺兰浩往屋外走去。
广平的侍卫们想阻拦,被何梦锦抬手阻止了,她对着文斌承诺道:“好,请文大人给在下一点时间。”
虽然不能从文斌手上接回贺兰浩,要让他被押去大理寺天牢,但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国法难容,贺兰浩如今身有杀人嫌疑,是该交由大理寺待审,她没有理由再阻拦,只要暂时稳住了文斌,不让他一个情绪失控之下做出什么,其他的再慢慢来计较。
何梦锦身子一侧,让了路。
贺兰浩却不理解,他双目圆瞪,怒视何梦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