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三娘入府近一个月,虽然在府里,不受其他人见待,但端木敏每日痴缠着她,府中众人,倒也都看在端木敏的份上,没有人敢对她亏待了去,生活还是很惬意。只是,她总是在端木敏面前,抱怨自己一无所有,身份也不过是个贵妾,比不得二夫人,甚至周氏尊贵,府里个个见着她,只当是看不见,就连丫鬟婆子,也不见几个主动跟她打招呼,将来即便有了子女,那也是可怜天见的。端木敏见她在凄凄婉婉中,更凭添三分娇柔,轻声泣哭抹泪间,目光还一时嗔怪一时柔媚的勾着他,撩得他心里痒痒。便有意无意的暗示二夫人,要院里众人事事多尊重她,这让二夫人恨得牙咬咬的。端木敏暗中还悄悄的,将自己仅余的三百俩银子的私房,都让她收着。可是申三娘依旧觉得自己如浮萍,与端木敏的通房姨娘没有区别,成天要以讨好端木敏过活,她并不甘心。
皱着眉,叹着气在园中散步,可巧见着杜婉婷向她这边走来,申三娘眼前情形,最需要在府里站稳脚跟,可她势小力微,端木敏可以让他院中的人,不敢对她不敬,却不能让府里上下当她是个主子,而她总觉二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个讨人嫌的丫鬟,且对她越来越不满。
而杜婉婷是内宅当家人,管着上下仆众,及各房月银用度,且听丫鬟们提起,是个好说话,加上又是端木敏的晚辈,心想若能与杜婉婷交好,谁还敢这么对她?便快速的稍稍整了整衣裳,盈盈上前见过:"四奶奶。"
杜婉婷不喜欢申三娘,申三娘入门时让端木涵绞尽脑汁不说,好容易面上平息了,又在府里成日怨这哀那,温婉柔弱的,在端木敏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得罪她的通房,被打个半死,如今端木敏院里,无论丫鬟婆子,还是主子,见她都绕道走。二夫人告到老太太那,可老太太觉得儿子能收心,成天呆家是好事,反觉得申三娘比二夫人能耐,虽不见待,却也随了她去。也因为这样,二夫人眼下更怨侯爷与端木涵,时常念着,这样的女人,怎么不让她浸猪笼?却不想想,她要被浸猪笼或入门前意外死在孙家,谁会放过这铁板上打钉的案子不查?到时二老爷想翻身都难。而府里更有人议论说端木涵,拿出私银支持让她入府,是因为也看上了她的美貌,让杜婉婷打了几个才消停……
杜婉婷停下脚步,淡漠的问了句:"何事?"连称呼都省去了。
“你这是到老太太那去吧?”申三娘小心的问。
“是的,迟了她老人家该生气的。”杜婉婷不想与她多话,答了句,抬脚便要走。
申三娘平日听说杜婉婷好说话,见她不理会,便委屈的在她身后,略带着哭腔道:"我知道我与二老爷,给府上惹了不少麻烦,你们都瞧不起我这样的,姐姐也不见待……"
杜婉婷心里好笑,她又不是男的,申三娘这种柔弱的,想让人怜香惜玉的戏码,算是表错地儿,旋风似的转过身,打断她的话:"二姨太太,你既已经知道以前惹了麻烦,以后安生的过日子就是,我倒没听说二婶子打骂与你,何为不见待?"说罢,转身就走,她不明白这女人心里想什么,不短她吃不短她穿,还成日说人不见待她,如今竟都敢对明着说二夫人。杜婉婷虽然对二夫人没什么感情,但她却知道,在对待二老爷屋里人上,二夫人有她的气度与手段……
申三娘望着杜婉婷的背景,红着眼,愤恨的咬牙,在她看来,杜婉婷就代表府里所有人对她的态度。
当晚,申三娘在二老爷怀里,将今日在花园中的事,添红染绿的,狠狠的哭了一场。
次日,二老爷竟在老夫人院子外不远处,截住杜婉婷,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骂道:"不要以为你当着这个家,就人人该怕了你,连我的事你还都敢管上?我母亲与兄长都没有说我错了,轮得上你一个侄媳妇在一旁绞舌,什么叫做惹了麻烦就要安安份份的呆着,谁不安份?你说,谁不安份?好好的家,就是被你们这些长舌妇搬弄是非,给搅和的不象样子,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家?我警告你,我是二老爷,府里为我出银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要是再听到你说三道四,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哼!"
杜婉婷眯着眼,冷冷的望着二老爷,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好吃穿、好排场、好色、好热闹也就算了,闯了祸还这般理所当然的漫骂,好像府里上下,就是为他存在着。杜婉婷本来就讨厌他,加上这些天本来就心烦气燥,胸闷的很,现在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可他是长辈,再气杜婉婷也只能暂时忍着,却无法象平日那样,不动声色的平静自然,她不可能给这种人好脸色,收回目光,二话不说,瞥了他一眼便继续走,如兰更是冷哼一声。
端木敏见杜婉婷完全无视他的话,竟还架子十足的转载身就走,更是怒气冲天的咆哮:"好你个蛮妇,竟然无视长细尊卑,我说话,你还敢走……"伸手一把将杜婉婉狠狠的拽着向后甩去。
杜婉婷一个蹒跚,向后倒了下去,如兰惊叫一声,想要扶她,可抵不过端木敏的力气,主仆两人一同跌倒在地,杜婉婷眼前一黑,当场晕过去。
"你在做什么?"老夫人由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