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尘提前回京,得知庶嫂病了,派人过去看望,门口处的婆子进来内院禀报,却找不着申三娘,只得报病榻上的孙安人知道,孙安人自然是请人进来,闲谈中提起在京中,遇到端木家的二老爷,之前还来看望过。孙家人也只当端木一家老宅在象县,与孙喜有旧,没有在意,只说这到这端木敏,如今是官办各妓馆青楼的一大常客,孙安人听了这话,当即对申三娘起了疑。
待孙家人走后,孙安人自己摸到抱夏后的角落,见着一个梯子,心里基本就有了数,躲在梯子附近耐心的等……
她本来就猜到,自己这老把骨头,绑不了申三娘太久,依她的性子,必是守不住,改嫁无疑,不是现在,也会是在自己过世之后,。孙安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女。
可真正亲眼见着,端木敏与申三娘做出这种事来,她又为儿子不甘,气不打一处来,又哭又喊的狠狠用杖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跪在地上的两人一顿。
申三娘见丑事暴露,只能拼上一拼,一边拽着端木敏,不让他走,一边痛哭着磕破头,求孙安人看在女儿份上,放她改嫁,并许诺供养孙安人终老,又说起孤儿寡母的苦处。
而端木敏也不想因此吃官司,只能与申三娘一道,好言求着孙安人,许下购一处宅子给她们居住,并出一千两白银留在孙安人处,将来给孙喜之女孙英作嫁妆,只求孙安人同意,让申三娘改嫁给他当二房。
气归气,孙安人还未失了理智,事情己经到了这个地步,孙女有个改嫁的母亲,总比有个与人通奸,被沉塘的母亲强些。
加上自申三娘一家入京,孙尘对她们虽然有所照应,但不算很亲近,一家老幼都是女子,生活上,自然还是有说不出的难事。孙安人心里明白孙家人,只不过是为了家族面子,接济着她们些,根本无法指望他们将来会为孙女考虑。
且事情到了这地步,孙安人也不想要了儿媳妇的命,加上端木敏许下这般优厚条件,对了孙英,孙安人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于是她要求端木敏在五日内,在京里购下一栋三进的宅子,并将千两白银送来,她就准申三娘改嫁。
端木敏一一应下,可是京里的房哪有那么好买,且他不过是个只封了七品虚职,成天游手好闲逛青楼的人,哪里拿的出一千两,而他将要娶申三娘当二房的事,又不好事先让二夫人,特别二夫人的娘家人知道。于是,端木敏只得回府找侯爷要钱。
侯爷听他说了原由,没当场气晕过去,冥冥中意料到府里可能又要出事。孙尘之所以被嘉光帝选为太子詹事,就因他是个卫道夫,他宁可拿个庶孙过继给孙喜,也不会允许堂侄媳改嫁。可端木敏与申三娘的事,已经被孙安人知道,若申三娘不在孙家得知她与人通奸之前改嫁,必要被族里沉塘,端木敏这奸夫也落不下个好,他还有官职在身,知法犯法,被参上一本,充军都算轻的,连带着荣庆府,又要象三十年前那般,被人唾弃一番。
而即便荣庆府出了银子置了房,让孙安人留下字据准申三娘改嫁,平息了这件事,也难保孙尘会松口,没有族里允许,寡妇想改嫁,那是作梦。只不过婆婆同意,两人的罪名轻些,但也难保孙尘不会因此恨上荣庆府。
但端木敏将事件做到了这个地步,却只会伸手要银子。侯爷只得找端木涵商量,端木涵听后想法与父亲一样,眼下只能让孙安人出了字据,同意申三娘改嫁,先堵上孙家的嘴再说。只是银子好办,但这房子一时半会子,找不着。端木涵提议,决不能再让端木敏在外头置房,省得再闹出什么事来,让孙安人及孙英,搬到荣庆府后巷子的小院里先住着去,府里宁可再多出一千两银子,等将来找着房,就用那银子购,找不着,也当是给孙家女儿的嫁妆。
父子两人就这么敲定,并也这么回了老夫人,但端木涵心里却不塌实,毕竟端木敏与寡妇通奸这是事实,孙尘任太子詹事,这事,他不可能查不出来。且改嫁,一般只有无人供养时,寡妇才这么做,这等于打孙家的脸,只怕孙尘不会轻易同意,到时端木家……
端木涵站在风里,想好好吹上一会儿,那人若不是他二叔,他此时真得想让这对奸夫淫妇消失……
杜婉婷靠坐在床头,等了许久,才见端木涵进了屋。看他神情淡淡的,猜他是为了端木敏的事烦心,好奇的轻声问道:“二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端木涵在床沿坐下,杜婉婷轻靠在他的背上:“你好像很不高兴,可是担心他。”
“是出了点事,不算大事,不提了,先睡吧,明日事多。”端木涵挤出一丝笑,拍了拍她的手,好让她不必担心,又顺势转身,扶着她躺下,自己也睡下闭上眼,他知道此时想再多都没有意义,谁知道明天发生什么事,。
杜婉婷侧身疑惹的看着他,不久有了困意,向他怀里钻了钻,渐渐睡去,既是二老爷的事,就不必她操心,就算他真纳个寡妇当婶子,也不是丢她与端森涵的脸。
次日到墨韵阁请安,杜婉婷听了老夫人提到,二老爷这段时间所干的荒唐事,及对方的条件,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