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母亲,媳妇想与相公一道前往城外的绣庄上,看看送与徐阁老的绣屏,制作的如何,顺便再瞧瞧配上什么样的屏框合适。”杜婉婷趁请安时,向老夫人与大夫人提出府,此时离徐阁老的寿辰只有五日。
“去吧,切要仔细着些,你父亲之前便透出风声,要送阁老一幅字绣屏,阁老正盼着呢。”老夫人很重视这些礼爷上的往来,只交待了几句,便放她先离开。
二夫人心念杜婉婷之前的那个薰香炉很久了,可出了那些事,一直不好开口问,如今见事情过去,便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老四媳妇备的礼就是好,之前那个送安太妃寿宴的薰香炉子,才几日,据说金玉满堂就也在卖了,那价可高的离了谱,一个炉子六百两银子呢,老四媳妇你当初那个是哪得的,才三百两?我想在屋里也备上一只。”正好顺便借机提提安太妃的寿宴,恶心恶心大夫人,心里也痛快些。
杜婉婷此时不想再隐瞒金玉满堂的事儿,杜家在京中的产业,迟早会有人知道,索性说了,以后也有个常出门的理由:“实不相瞒,金玉满堂是家父在京中的铺子,本只是想试经营一段时日,看看有无前途,若生意惨淡便不做的。不想如今生意倒还可以,再则我又嫁入京里,父亲这才想,着留着那铺子及几个掌柜,将来也有个照应。二婶子若喜欢那炉子,回头让戴掌柜给您留一个便是。”
在坐的其他几人,全都倒抽了口气,看向杜婉婷的眼神各有不同。金玉满堂开业短短不到四个月,连宫内的娘娘们,都有不少托人到金玉满堂采买饰品,若真是杜家产业,相信不久,杜家可以又多了项司宝司的采买,好看的小说:。
“难得亲家在京里,还有这样的产业,好生经营,益处不少呢。”老夫人浅笑着道,这商户也不能一概而论,象这样的商户,整个大越怕也难找到几家来。
大夫人本还因二夫人提起安太妃寿宴,心里不痛快,想反击的问二夫人,二老爷如今回府了没?现在被这金玉满堂一搅和,哪还有闲心与二夫人斗嘴。眼神慌乱的瞪着杜婉婷:就冲有这金玉满堂,端木涵想攀上当今太子,都不会是难事,那里的奇珍异宝,几个能不心动?我的鸿儿失了定安府的帮持,可端木涵却有杜家这座金山在身后撑腰……大夫人紧紧抓着锦帕,眯着眼,越想越不甘心。
二夫人也是吃惊,没想到大房的这个儿媳出身虽然不显赫,却是闪着金光儿,可转念又觉得一股气压在心底,大房走的这是什么运?什么都便宜他们,随随便便娶个商户,还是数一数二的富,不服气的道:“这钱还是要给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是占了侄儿岳家的便宜,就按着三百两算吧。”这点小钱她还是有,要,也得留着将来,要件大的……
端木玥秀气的小脸,带着稚气、蛮气与怨气,望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嫂子,金玉满堂居然是她家开的?端木玥非常讨厌这个比她美貌、比她会吟诗、比她会争宠,如今还富可敌国的女人,好像有她在,自己就失了色彩,被人压了一头,在这家里什么也不是。
……
这回去庄子,是六人同行,端木涵夫妇及萧焱,另外每人各带了名随侍,端木涵、萧焱与入画骑马,杜婉婷、阿红与如莲坐车。
“坐在这车子里,就是没纵马狂奔舒坦,晃得我全身难受。”阿红被马车慢悠的一晃一晃,她少坐车,偶尔坐上一回,晃得头晕眼花,嘴上不停的抱怨。
杜婉婷看着她与如莲两人,一路被车马晃的东碰西撞的样子,无奈道:“可若是叫我骑马,定是会摔下背来的,你们就当行行好,今日先陪我老人家坐车,改天若有空,可要好好教教我骑马。”
阿红象看怪物一样看向杜婉婷:“你长这么大,居然连马都不会骑?这可是比吃饭还容易的事儿,你一上马,我一声哨响,准保马儿能飞奔出去,保你日行八百里,到时,你自己去阿公那,选匹最健壮耐跑的汗血马。”阿红大方的承诺,年成的越影是匹汗血马,跟了年成数十年,不知赢了多少场战,它的子嗣自然也不少。
“可就这么说定了。”杜婉婷笑着定了约,撩起马车窗帘,看着端木涵骑在马上的挺拔身姿,悠闲自在的与萧焱说着话,越看越是喜欢,更想有一天自己也能这般,骑在他身边,在这片广阔天地中,肩并肩,自在的前行。
如莲听着可吓一跳,谁说那容易,她学跑马时还摔过几跤呢,连忙出声制止:“那可不成,要把姑娘摔着,别说姑爷,就是文嬷嬷与如兰,也能把我撕了。”
“骑马会摔?还是头回听说,那马比你可机灵多了。”阿红当年是一上马就奔开了去,对如莲的话一笑置之。如莲被她驳的一脸不平,愤愤的却不敢回嘴,她就坐在杜婉婷身边,脾气又爆,要是惹着她不高兴,可不好说,同样是练家子,如莲长这么大,还没真正杀死过一个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她,据说一刀能砍俩。
顺着杜婉婷的目光,阿红也看到眼方骑着马的三人,但她的目光只落在萧焱身上,带着恼意抱怨:“真是不明白这小子成天想什么,我无论怎么做,他都不满意,脾气又臭,又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