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自己已是成了亲,侧目向杜婉婷看去,目光柔和,以为她还在熟睡,微微翘了翘唇,自个儿轻手轻脚的起身。
此时,秋菊轻轻扣响房门,声响清脆的小声提醒:“四爷,四奶奶,卯时到了,该起身,卯正要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请安敬茶呢。”
文嬷嬷、秋菊、冬梅、如兰、如莲及几个棒着水盆子、水桶及面巾的小丫鬟,并着老太太房中的钟嬷嬷,一个跟在她身后,捧着个锦盒的婆子都在门外侯着,等着端木涵唤她们进去。
杜婉婷的眼皮子抽了抽,想起卯正要给家中长辈敬茶,装睡都不成了。睁开眼,转身见端木涵正自己穿衣。起身面含微笑走到他面前,体贴的帮他戴上软绸银边绣墨兰腰带。一触到他的身,昨夜的一幕幕就涌上心头,羞得又颊通红。
端木涵疑惑看着她,正想开口拒绝,却见她冲着自已翘唇一笑,仔细帮他拉平冰蓝色银丝暗纹锦服的衣袂及衣袖,到嘴边的话已说不出口,缓缓停下手上动作,放下手,任由她忙碌。一种习惯若要改变,真该慢慢适应才行。
杜婉婷为端木涵穿戴整齐,却见他连一块象样的玉佩都没有,想着正好自己嫁妆内有块极品流光墨玉佩,尤其玉佩上缀着得两颗黑珍珠,更是珍珠中的极品,男子佩戴,再合适不过:“四爷,我有样见面礼,想在敬茶前送您,本来,本来昨夜便要送您的……”温柔如水的抬眼,美目顾盼的掠过。
端木涵听着一窒,想了许久后,咬咬牙,默默回应道:“我也有样小东西送你。”□信物,本也在情理之中。但他除日常所用之物外,几乎一无所有,能拿出手的,送妻子的,只有母亲给留下一条坠子。
据说是那莫家之宝,也是莫氏嫁妆中,最为珍贵的一样,莫氏生前经常佩带,其余就是些衾褥家私与金银首饰。端木涵独留下这条坠子,金银等则作为四年游历的资本,已基本用尽。
端木涵走到床屉前,用钥匙打开床屉,拿出一条的红色丝线编的鸿运绳,绳子正中处缀着一朵金莲,莲心正中是一颗泛着七色光芒的金刚石:“这颗七彩石也称金刚石,是西域之物,我曾外祖那一辈传下来的,金刚石是石中最坚者。”说罢,挂在她的胸前
“它真美。”杜婉婷捧起金莲看了一眼,真心赞美,虽然金刚石在她眼中已经算不得什么,来这三年,什么宝贝都见个遍,而且样样真品,几乎没有山寨版。这是她母亲之物,能被他留了下来,对他来说,自然是极珍贵的,思及此,杜婉婷心中一甜。
从妆匣中翻出块墨玉,为他在腰间佩戴好。而后才自已动手着衣,端木涵直到她套上丝制芙蓉色金丝绣百蝶广袖长裙,才开口让屋外的人进来。
因男主子在屋内,且又才刚起身,文嬷嬷不便进入,只在檐下侯着,等他们出来一同前往锦英堂敬茶,其他书友正在看:。
钟嬷嬷与婆子先进屋去,让丫鬟们都留在门外头,见着端木涵夫妇,点头行礼:“给爷、奶奶请安。”
话刚说完,钟嬷嬷便迫不急待的走到喜床前,麻利得收拾好被褥,见着那斑斑血迹的白绸子,嘴角一扬,不动声色的收进婆子手中的锦盒中,端木涵与杜婉婷纷纷低头避开,只当是没见着。
“老婆子在这给爷与奶奶道喜,老太太应该也起身了,老婆子要过去伺候着,这便告退,爷与奶奶不急,卯正过去敬茶便可。”钟妈妈与那婆子拿到东西,脸上明显的乐呵多了,语气更加和善,来这个回去,老太太看过,依例是有赏银的。
钟嬷嬷与婆子走出屋,使眼色让丫鬟们进去,与文嬷嬷寒喧两句,便回了墨韵阁……
如兰如莲上前服侍杜婉婷梳妆,秋菊冬梅立与一旁,指挥三个小丫鬟,往盆子里倒上热水,小丫鬟照做,但却不是很熟练。
她们将水盆子搁在盆架儿上,端木涵上前洗漱,却没见着面巾,侧身,见一个小丫鬟手中捧着面巾,正要取了过来,秋菊却快速上前抢过面巾,瞪了那小丫鬟一眼。
只见她将面巾在盆子里绞了一把,恭敬向端木涵递了过去,让端木涵一怔……
洗漱后,端木涵接过冬梅承上的茶水,漱了口,便打发她们一边立着,自已坐到软榻的一侧,倒了茶水,看着杜婉婷梳妆。
而这一切,被坐在妆台前,任由如兰梳头的杜婉婷,从镜中看的一清二楚,暗想这几个小丫鬟不象是大户人家伺侯主子的吧,勤不勤快且不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她却不知这几个小丫鬟不过是新入府不久,浇水擦地板的粗使丫头,因着四奶奶入门,大夫人要装门面,前日才调到映月轩来充人数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服伺主子,一切只能凭秋菊、冬梅指挥。刚刚明明秋菊暗示她们将盆子搁盆架儿上,就没了下文,才出了这档子错。
画儿被秋菊瞪了一眼,怕自己若再做得不好,会被赶出府卖别地儿去,急忙机警得上前换过水,绞了条面巾,低头恭敬的递到杜婉婷手边。
杜婉婷瞧她一眼,见她恭敬中透着丝惧意,紧张得很,还算是安份老实的,便轻笑着接过面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