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
天下江山才刚刚坐稳,有许多事需要料理,容不得他们哀伤。虽然大赦天下,可像周荣这一类人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再加上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务,每日忙得朝中上下头晕眼花。
过了些日子,贺连胜心绪已经平复了许多,选了一个晴好的日子,将贺翎叫去了御花园。
贺翎到那里时,看到贺连胜正低头观赏着水塘中的鲤鱼,面色恢复了几分红润,不由欣慰,连忙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贺连胜抬头,笑了笑,挥挥手屏退身边的人:“翎儿你来了,来我身边坐下。”
没有外人在时,他们则摒弃各自的身份,依旧是简简单单的父子。
贺翎连忙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笑道:“爹最近身子看起来好了许多,中原气候也比西北适宜,再好好调养一番,必定能早日痊愈。”
贺连胜将一碗茶推到他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碗喝了一口,瞥了他一眼道:“你与珞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翎愣住:“啊?这话从何说起?”
“还装。”贺连胜将茶碗放下,抬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扇了一掌,“珞儿最近都有些挑食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还是以为我老糊涂,看不出来?”
贺翎觉得贺连胜这一掌扇得没有以往重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顿时感觉他老了许多,下意识看看他鬓角的银发,鼻子一酸。
贺连胜一脸不满:“说话。”
贺翎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在说什么,不由哭笑不得:“爹,您误会了,不是有意瞒着,只是前一阵大家心情都不好,便没有急着说出来。长珩这次并不怎么害喜,肚子还不曾显大,我们又每日忙着,就忽略了,最近便没顾得上告诉您。”
贺连胜这才稍稍满意,又问:“可曾找太医看过?”
“看过了,一切安好。”
贺连胜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或许是最近几年很少上战场的缘故,再加上到了京城后经历的种种变故,如今没有外人在场时,他当真如同一个老人,脸上的神色和蔼了许多,笑容也减去几分凌厉,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低声叹道:“爹老了……”
贺翎抬眼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忽发感慨。
贺连胜看着一旁的常青树,道:“爹准备挑个好日子,将皇位传给你。”
“啊?”贺翎诧异,“怎么突然这么急?”
贺连胜哈哈笑道:“年纪大了,就该享受天伦之乐,你如今对社稷之事已经得心应手,早早登基为帝,也省得我再操心,往后我就做个清闲的太上皇,逗逗孩子,赏赏花,不好么?”
贺翎笑了笑:“爹,这些就随您心意了。您在位一日,我们兄弟几人便尽心辅佐一日,您若是倦了,儿子替您分忧也是应当的。”
贺连胜对他这反应极其满意,眼中含笑,可忽然想到已经不在人世的那个儿子,笑容又添了些苦涩,沉默半晌后,再次露出笑容:“珞儿对贺家可是功不可没,封后大典也需要办得隆重,不能委屈了他,好看的小说:。往后有他相助,你们二人同心,大乾朝必会迎来太平盛世。我这老头子可要好好养养身体,一定要亲眼见到那番盛景才能瞑目啊!”
贺翎听得动容:“爹放心,那日子若来得早,您就多看几十年,若来得晚,横竖您也是个长寿的命,没什么好担心的。”
贺连胜听得大为开怀,视线一转,见不远处王良功站在长廊下候着,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打扰。
王良功如今已经身居丞相之位,不少事务都要经由他手,不过让他在这种时候亲自来跑一趟的,必定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贺连胜冲附近的内侍示意一番,命他将人带过来。
王良功得了令,恭恭敬敬地上前跪地叩首,呈上一封信函,道:“陛下,北方有消息传来,突利内乱已经趋于稳定,如今敕烈正蠢蠢欲动,恐怕会挑起战事。”
贺连胜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打开信函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王良功离开后,贺连胜把信函交到贺翎手中,笑道:“珞儿真是有先见之明,亏得他的计谋,才拖得突利到现在都未来得及动手,不然这仗可就难打了。”
贺翎虽然心里也觉得萧珞聪慧过人,甚至因此颇为自豪,可现在让贺连胜一夸奖,忽然想到萧珞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一时有些汗颜,没好意思表露自豪。
贺连胜自然不知晓这些事,继续道:“敕烈一直盯着中原这块肥肉,虽然他们内乱也消耗不少,但草原上能消耗的无非是些牛羊马,他们又一向惯会抢夺别人的东西,我们还是需要小心应对啊!”
贺翎看完了信函,脸色添了些凝重,点点头:“该备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利这场仗,不会正面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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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告一段落,后面的剧情就没什么虐了。这是琉璃目前为止写得死过最多人的一篇文,心里很不好受,果然写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