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顾妙年,或许顾绮年会认为她这话是带了芥蒂,毕竟穆传睿是她的议亲人选。
然顾妙年的语气和表情都太过坦然,是真的没带丝毫女儿家情绪的。
“对啊,怎么这么巧?”
“缘分呗。”
顾秒年竟然接这茬,顿了顿却是不准备就此将话题带过,“呵呵,我问那个也没多少意义,更想知道的是你对穆三公子的看法。”
闻者却无声了。
不是不能回答,也不是没有回答,而是……
七堂姐,有什么立场问这话?
顾绮年也笑,转望向门口上的竹帘子,平静道:“论身份,你我皆是闺阁女,谈这种话不合适;而论私交,我与姐姐感情并算不上好,若记得没差,这还是第二回面对面坐着说话,你怎么就认为我会同你说这些隐秘话?”
“感情好不好有什么大碍,左右我不会害你。”
其实,这意思,那日顾妙年透露了。
而且十分郑重的语气,令人难以不信服。
“姐姐知道我很多事,我对姐姐却一无所知。”
顾绮年阐述,本来这种“你看透我我却摸不清你”的感觉就浑身不舒服,尤其在对话交涉时,不舒服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要能说,早告诉你了。”
顾妙年神秘一笑,两人目光对视,她释然道:“其实我也不过只是个替人办事的,你真当我知晓很多?九妹妹,你对我好奇疑惑,你道我对你就不是?但我却没有出言试探询问你,因为知道你给不了我答案,所以我就不会问。”
顾绮年听着有些不高兴了,接过话时语气听不出多少和气,“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样追着你问,是多此一举?”
不由就冷笑了出来,“七姐,我本来在阙梅苑里相安无事,是你先找上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否则我现在如何会与你对坐着说这些?你说你不知情,想我不问,但我的疑惑是你带来的,不问你又该问谁?
你是我堂姐,我本也弄不明白你与三伯母的关系,但这是你们院里的事,我到底客气着避免不谈。你刚对我说你替人办事,那我问你,替谁办事?既是办事,怎的能扯到一个刚回京的我身上?”
顾绮年的语气犀利了几分,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鲜有的恼火,还表现了出来。
因为她的感觉,越来越奇怪,想知道这背后事实的心,亦是越来越浓烈。
当即,顾妙年没了说辞。
化为思考,有人来对她明言两句暗示三句,告诉她有人在背后关注着她却又不告诉自己是谁、目的为何,却是也很难有好心情了。
何况,今儿还真又是自己找上的门来。
距离上次两人交谈之后,平时府中相遇还俨然过去的方式,好似任何事都没发生,但石子投进了水面,就不可能不起波澜。
九妹妹,也算是脾性极好耐性极好的了,她都没主动来找自己问过。
还是现在来旧事重提,她才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望着眼前比自己稍小的堂妹,顾妙年生出了几分谦虚。静坐了许久,她抿唇道:“九妹,这事是我唐突草率,没考虑你的想法,想当然了些。不过,能说的我上回都说了,那个人、你也认识。”
顾绮年倒没想到顾妙年会说出这个来,自己认识?
她在京城没出门过几回,见过了外人也寥寥无几,若要说身份成谜不能提及的,或许就那一位。
原来,公主府的那次偶尔,当真不是意外!
顾绮年也不迟钝,青梅酥、蜜糖……怎么就那般巧合呢?
真应了娘亲的话,是有人刻意为之。
难道就是那日的那个少年?
但自己,在那之前,与他是素未谋面。
可、真的从没见过吗?
若是真毫无关联,又怎可能有那两个梦?
顾绮年越想脑中越乱,似乎很多事情堆缠在了一起,却寻不到头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耳旁又传来了顾妙年的问话:“其实你也该有感觉,他对你没有恶意。至于先前的问话,也并不是想知道答案本身,他就想知道你对穆三少爷的印象如何。”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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