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经过,她惊喃了声“范姐姐”就举步过去。
怎么会是她?
她来京城了?
本讨论着菊花,怎么拔腿就走?蓝苏离得近,听到那三字还纳闷的问银娟:“小姐刚在喊范小姐?”
银娟哪可能跟她对视交流,径自追上前面的主子。
这附近都是街巷店铺,哪怕这后处偏僻,离了前头的繁华,但走出去可谁都不认识路,若是姑娘有个好歹,回去怎么与夫人交代?
她满脸惊慌的喊住顾绮年。
顾绮年也不是任性的人,走到院门口朝两边巷到看了看,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将近北边巷尾。她当然不可能直接张口大喊,连忙往后招手道:“蓝苏,你跑得快,追上去瞧瞧,看是不是范姐姐。”
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她不会认错。
蓝苏刚跟着银娟挤在门边探头往出去,正见那个身着浅蓝色裙衫的少女向西转弯,咕哝了声“小姐又玩笑我”,便急忙往目标处追了过去。
银娟在旁附声:“蓝苏有时性急走得快些,倒是让小姐给记上了心,瞧她委屈的。”
顾绮年却没心思再说这些。
她还记得上个月父亲家书里有提及过,范家夫妇在狱中病逝,倩婷她则不知所踪。
虽说顾绮年与她的交情不算真正的亲密,但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对方自幼也是衣食无忧被爹娘宠着长大。如今孤苦无依,将来得怎么办?
顾绮年承认,当时面对她的请求时。自己不顾发小之情铁石心肠的拒绝了;
但她,其实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说到底,范倩婷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她或许是有闺中少女的娇气。但嫌贫爱富什么的也只是她个人观点,不影响自己些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顾绮年没理由恨她。
再者,她家遇此劫难,顾绮年有时想起她,总记得幼时两人牵手放纸鸢的场景,说不难受自是假的。
她的童年,从文水县到阳曲县。都是范倩婷陪着自己。
或许不认同她的观点与做法,可除了那个晚上,两人这么多年还真从未红脸起过争执。
那次母亲回信。她本还犹豫过是否要添几句,请求父亲安排人寻到她。
但最终想想,仍旧没有开口。
顾绮年不主动去找她,但她若是出现在了视线里,她亦不可能置若罔闻。
她伸手攀住门边。看着蓝苏小跑着拐向西面,有心期待也有些紧张。
倩婷她。会恨自己吧?
而她到京城来,又是做什么?
总觉得等了很久,才看到蓝苏回来,瞧她独身一人,顾绮年心中便明白了大概。
她淡淡的开口:“是背影相似,我认错了对吗?”
或许,潜意识里,自己还是不想与她有交集。
蓝苏摇头,答话道:“奴婢没追上那位姑娘,拐弯时正看见她进了一间院子,但等我走到门口时有个守门的婆子管我要银子。”
说到这,向来不拘泥的她竟然吱唔了起来,看得出对方眉间的余怒,顾绮年就问怎么了。
“那是间私人教坊,她见奴婢一个姑娘,以为我是去学那些肮脏手段的,说什么不给银子就不给进的,把我给气死了!”
蓝苏虽然大胆,但到底也是养在深闺的,哪里听得那些污言秽语,连平时与人吵架的勇气都没了,恼羞成怒的就走回来了。
“这么说,你没追上她?”
闻者颔首,跑了些路,满额都是汗水,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肯定不会是范小姐的,她在京城又没有亲戚,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到这?何况,奴婢见她推门进去前还喊了声“范小姐”,那姑娘连脑袋都没转就进去了。”
想了想,再添道:“何况,范小姐过去也是好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出入那种地方?”
顾绮年的心却有些沉,过去的范倩婷自然不可能,但现在呢?
她认人和看书的本事都很好,觉得自己不可能会看错。
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经历了那样的家庭变故,她肯定与以前大不相同的。
或许,她刚刚经过院门口时,就已经听到了自己的那声呼唤,只是想当做陌生人而已?
毕竟是那等地方,顾绮年也不好再让人过去追查,折回二楼雅间的路上,顾绮年有些心不在焉。
刚跨进厅堂的细弄,迎面就遇着了个人。
对方脸上的表情比她更为惊讶,甚至隐约还带着几分惊喜,温文尔雅的上前作揖,言道:“顾九小姐,真巧,又见面了。”
PS:
咳,女主同情下那位范女,大家不会怀疑她三观吧?还有,那啥,觉得某人出场一回,偶就想这孩纸出来蹦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