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在前面打着灯笼,君衡抱着十一阿哥走在后面,一行人在黑了大半的恬郡王府疾步穿梭,看起来有些急切。
“叫人煮些醒酒汤,嗯……再烧些热水,煨点小米粥。”君衡低声吩咐,说完又加了一句,“还有,准备一套干净的衣物。”
“喳。”苏培盛应了,眼看到岔路口了便问,“主子,去书房还是……”
君衡脚步一停,良久道:“点苍阁。”
片刻后,他们进了一处清雅安静的院子,奴才们忙着烧水熬粥,君衡则抱着十一阿哥径直到了屋子里,一路走到床边将人放下,拉了被子盖好。
掌了灯的屋子里光线暗淡,却足以让人看清床上人的模样,十五岁的少年身量纤秀却不孱弱,一张脸俊美如丹青圣手所绘的工笔画,前几年稍显秀雅的眉宇渐露英气,幼年时的婴儿肥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分明的轮廓。
“主子,醒酒汤好了,现在端进来吗?”苏培盛在外问道。
这一声惊醒了凝望的君衡,他转开眼“嗯”了一声,小太监们轻手轻脚进来,将醒酒汤放在桌边的小几上,又把煨着粥的泥炉抬到窗边,紧接着浴桶、洗澡水都备好了。
苏培盛打开合起来的屏风,又将符合十一阿哥身量的干净衣物放好,指着角落里两桶水道:“主子,水许是烫些,奴才们另外备了冷水,若是过阵子再沐浴,怕就有些凉了,热水也放在那儿了,主子若有吩咐,便唤一声奴才。”
君衡瞧了眼放在那边一冷一热的两桶水,点点头道:“你想的很周到,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门外也不用守了。”
苏培盛没有多话,恭敬地退了出去。点苍阁是府中一处特殊的地方,往日里除了两个小主子,福晋也无令不得入内,若不然他怎会将东西一股脑搬进来?今日若不是因着十一阿哥醉酒,他们根本不能踏足此处。
门再度关上,君衡试了试醒酒汤的温度,觉得有些烫,掌心灵力一转,又降了降温,才扶起床上的少年喂下去。
他坐在床边把着十一阿哥的脉搏,感觉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掀开被子为之宽衣解带,其他书友正在看:。
冬天的衣服穿得多,等君衡脱掉最后一层内衣时,已过去了好一会儿。他先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才抱着衣物尽除的十一阿哥放到浴桶里,仔细地擦洗那身体。
君衡轻柔地拆散十一阿哥的发辫,淋了水清洗着,他是真的在认真给十一阿哥洗澡,脖颈、胸口、后背,没有一丝杂念的单纯给他洗澡。
“说是陪我喝酒,结果自己倒先醉了!”君衡笑言一句,洗完了将人抱出来,擦干水珠再换上干净的亵衣放到床上,仔细得像在做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十一阿哥仍旧睡着,只是面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呼吸平稳自然,看起来睡得舒服多了。
君衡坐下来揉捏十一阿哥的头发,眨眼间就用灵力将之烘干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离开的,回到他自己的屋子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但他却怎么也不舍得走。
内心挣扎片刻,他闭了闭眼,干脆脱鞋上床,躺在了床上人的旁边,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他难得地好眠入梦。
烛火闪烁几下熄灭了,屋子里彻底黑了,只窗边的泥炉中有些许火星,还有一阵阵的粥香四处弥漫。
深夜里,胤禛醒了,一偏头就看到了合眼侧卧的君衡,他暗自一动就发现沐浴过了,头也不怎么疼,想来是用过了醒酒汤。
他定定望着尽在咫尺、呼吸相触的人,和夜一样漆黑的眼中渐渐幽暗深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奇异地勾了勾唇角,重新闭上眼睛,手却探过去拉扯起君衡的腰带。
即使睡得再熟,君衡也很快清醒了,感到腰带已松,有两只手灵活地窜入他衣服里面,有那么一瞬他傻了,他知道旁边的人是胤禛,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正因如此,他才手足无措了。
“嗯~唔!”低沉的吟哦惊醒了君衡,他近乎慌乱地按住在他身上作怪的手,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该何去何从。
君衡凝视着床上闭着眼一脸难耐的胤禛,心知这多半是酒劲过了、人又没完全清醒的缘故,他心里清楚得很,现在该出去叫个丫头来伺候,可他就是不肯动。
胤禛感觉到君衡在看他,虽然看不到表情如何,也知道多半是震惊加无措,他主动缠上去,挨挨蹭蹭君衡的身体,感到对方僵住了也没停,他就是要看看这人会如何做。
君衡无奈至极,这是他喜欢的人,此情此景下他最想做的就是拥抱、亲吻,进而与他亲密无间,可……他长叹一声,伸臂抱住少年贴过来的身子,暴躁而不失温柔地道:“再动就不让你舒服了,乖乖地躺好,知道吗?”
胤禛暗自好笑,却真的依言躺好,不再乱动了。
君衡对怀中少年醉酒后的乖巧有点意外,他用左臂抱着他,像那年在江南客栈一样,用右手探入胤禛亵衣之下,或轻或重地揉捏、抚摸,每一次都搔到这具身体的敏感处,引得胤禛或轻颤或发软,一点点挑动那根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