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四福晋的房中,奴才都被遣退了,屋里只有君衡和两个孩子。
弘晖和瑚图里并排趴在床边,牢牢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君衡眼瞅着两个小脑袋排排晃,不由得掩唇轻笑,他视线一移,看向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幻影,如今谁都知道四福晋病了十来天,怕是……前朝后宫,很多家里有适龄秀女的,都盯着这里,只等着四福晋一死,下届选秀好争取做他的继福晋,虽说前有两个嫡子嫡女,可孩子才三岁,对生母的记忆到底少,若是养母做得好,将来自是不愁的。
最重要的是,他院里就四福晋一个,再没有其他女人,别说侧福晋,就是侍妾都没有,便是做了继福晋,嫁进来也不受膈应啊,所以,他现在的热门程度不亚于下届选秀时要大婚的几个皇子。
“阿玛,额娘什么时候醒来啊?”瑚图里不安地问。
弘晖小眼神一甩,鄙视道:“快了,小小,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
“可是……可是文秀说,额娘病的很厉害,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还说我们很快要有个继额娘,她会对我们很不好,会欺负我们、再也不给我们吃桂花糕!”瑚图里低着头,眼底浮现水雾。
“就会胡说,额娘很快就会回来的!”弘晖皱眉道。
君衡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左不过是有人心大了想搏富贵,乘着四福晋不好就来使小手段,这种事他向来是不理的,四福晋都能处理好。
他把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语气轻柔地哄道:“小小别怕,就算没有额娘了,阿玛也在呢,没人敢欺负你们、不给你们桂花糕,再说了,阿玛早就说过,你们额娘只是累了,所以才要饱饱地睡一觉,睡饱了就醒了,还会像以前一样和你们玩、和你们笑,小小不相信阿玛吗?”
弘晖神情放松了很多,到底是个孩子,虽然知道床上的是假的,也难免心慌。他拿出哥哥的范儿敲了下妹妹的头:“小小笨,难道你不相信哥哥和阿玛,要相信一个奴才的话吗?”
君衡看着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不禁摇了摇头。
他们是龙凤胎,可一出生测试的时候,弘晖是单系水灵根,修炼资质绝佳,瑚图里却是水木土三灵根,虽然他和四福晋从他们周岁后,就用自身灵力引导他们吸收灵气了,但差别还是显而易见的。
四福晋去渡劫结丹,弘晖第一眼就知道床上的是个幻影,瑚图里却分辨不出,兄妹俩的未来已从现在就分作两种了。
“小小,等你额娘醒了,就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事跟她说一遍,谁跟你说了什么话也要说,你还记得吗?”君衡交待女儿,他不管院里的事,可不代表他会放纵,好看的小说:。
“嗯,”瑚图里点点小脑袋,“记得记得,小小最聪明了!”
九月初,塞外。
康熙坐在帐子里,拿着京城来的密报细看,如今围猎已经结束了,只等着东西归置好,就能回京了。
“嗯?四福晋病愈了?”康熙眉心蹙起,他对这个与君衡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很是不喜,虽不会出手除掉,却也不会另眼相待,所以,得知四福晋病重,他是心存窃喜旁观的,唯一不满的是,君衡竟然日日都去探望。
君衡表示,他只是去看看幻影是否稳定,免得露了底。
“啪”一声,康熙将手中的密报拍在桌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哼,想纳妾?你休想!”
这就是远在京城的君衡准备的“刺激”了,这些年康熙给其他儿子指过侧福晋、赐过女人,却每次都绕过了君衡,旁人摸不着头脑,君衡心里却清楚,这是康熙的独占欲作祟,不过他自己也不想要,便不曾提过。
如今要和康熙闹,他就索性闹个大的,让康熙再没多余的心思关注其他,本来嘛,康熙毕竟是皇帝,大半的精力都被国事占去了,剩下的还要分给宗室、后宫、儿女等等,能用来考虑私情的可谓少之又少。
君衡就是要将康熙用来怀疑的那部分精力,全部拉回到自己身上,这样胤禛就更安全了。
“梁九功,梁九功!”康熙拿起密报又看了几眼,表情更难看了,冲着外面怒道,“狗奴才,还不给朕滚进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吩咐!”梁九功暗自叫苦,小跑进来就跪地请罪。
康熙在大帐里来来回回磨地毯,下命令道:“吩咐下去,明日就启程回京,让下面的人紧着收拾,不必要的东西就不带了,明年照样还要来的,搬来搬去也麻烦……还不快去!”
“喳!”梁九功还等着下文,哪知这就完了,听到喝斥,他麻利地爬起来往外跑去。
十一阿哥和这次随驾的七阿哥送了今日要走的蒙古部落回来,就见行营中的奴才、侍卫脚下生风,明显在加快整理东西的速度。
“这是怎么了?”七阿哥诧异地左右看看,眉头拧了起来。
十一阿哥又仔细扫了几眼,眼神沉了沉,继而陷入深思,看样子是要提早启程,京里出什么事了?他不记得这一年发生过什么大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