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十一爷这是急怒攻心引起的昏厥,并无大碍,只是……”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进门,就听到太医这让人刚放心又立刻悬心的话。
“少给孤九曲回肠似的说话,十一到底严重不严重,怎么治?”太子瞅着太医那不爽快的样子就眼气,直接问了关键点。
“臣有罪,”太医见太子不高兴,立刻跪地告罪,并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道,“十一爷想是昨夜着了凉,又受心绪所累,故而得了风寒,待臣开了方子服上几副就好转了,唯独这热度……要是明天早晨还不褪,便会损及根本了。”
“太医,十一有些先天不足之症,可有何妨碍?”五阿哥闻言更担心了,听太医的意思,明天早晨要是还不退烧,就有危险了?
“回五爷,十一爷幼年时的确有先天不足之症,想是这些年养得好,如今已与常人无异了。”太医转了个方向答。
这位太医是常给十一阿哥诊脉的,老实说,他至今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十一阿哥的先天不足有些严重,基本上没可能活到成年,但事实是随着长大,这位阿哥的先天不足竟然渐渐好了,如今再也看不出早夭之相,甚至比这几年出生的小阿哥都健康,真是怪哉!
“那你就赶紧开方子抓药,还有,怎样能让十一的烧早点褪了?”九阿哥就差揪住太医的胡子了,着急地看着床上烧的脸蛋发红的十一阿哥。
“回九爷,可命人以烈酒擦身,额头也需时时覆上冷帕子,但冰块不可用,以免寒气入体。”
有了太医的话,一直候在旁边的柳方和韵秀立刻忙碌起来,拿酒的拿酒、绞帕子的绞帕子,五阿哥和九阿哥自知不能添乱,便没有上前动手,他们都是被奴才伺候惯的,哪里做得来这个。
“既然有你们看着,那孤就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十一。”太子见搭不上手,冲其他阿哥点点头,便告辞了。
“四哥也请回吧,十一自有我和小九看着。”五阿哥语气疏离道,就差明摆着说“我们不欢迎你”了。
十三阿哥正要说什么,却被四阿哥拦住了,他顶着熊猫眼拱手一礼:“那我明儿再来。”
眼瞧着他们走了,九阿哥啐了一口:“假模假样!”
“小九!”五阿哥喝止了一声,神情肃然。
九阿哥对这位亲哥哥还是很敬服,登时收敛了轻蔑之色,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
“你还说!”五阿哥拔高嗓门,严肃训道,“看看你今天干的什么事,四哥到底是兄长,平日你说些刺话也就罢了,今儿竟然挥拳相向,传到皇父耳朵里,一个‘不敬兄长’的罪名你就背定了,届时会如何,需要我告诉你吗?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像十一一样让我和额娘省省心?”
九阿哥不说话了,他也知道哥哥是为他好,但他就是没忍住嘛!
“要不是四哥相让,你以为你能打到他?”五阿哥见他认错,神色才缓和过来。
“五哥,这是什么意思?”九阿哥抬头,一双凤眼大睁着。
五阿哥瞥了他一眼:“四哥的功夫和骑射功夫比大哥还好,就你那空架子,要不是他支着让你打,早就栽跟头了,好看的小说:。”
“怎么可能?你骗我!我虽然入书房晚,可也听他们说了,老四的……”发现五阿哥瞪他,九阿哥才改口,“四哥的功课文不如太子和三哥,武不如大哥,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五阿哥眸光一深:“四哥自幼早熟,别人没发现,我却注意到了,他生来就有过目不忘之能,四书五经看过听过就记住了,至于功夫……腿脚功夫和布库他都刻意隐藏了实力,箭法更是堪称神准,不过是性格所致,又寡言少语,才让人忽略了。”
九阿哥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眼下也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便没再纠缠。
深夜,十一阿哥屋内的奴才、包括拄头丢盹的五阿哥,都在一缕白色的灵光中沉沉睡去,片刻后,那道灵光飞到床上,光芒散去,从中出现了四阿哥的身影。
他抱起十一阿哥,满脸、满眼的忧心歉疚,先把了脉就知道太医所言不假,若以太医的法子,只怕两天也未必能将温度降下来,内火烧得太旺会导致十一阿哥严重脱水。
四阿哥想了想,将昏迷中的少年整个抱到怀里,让他贴近自己温凉的身体,一手扣在他腕上,控制着一缕水灵气从那手腕进入他身体,开始在经脉中一遍遍地循环。
四阿哥小心控制着水灵气的温度,这样进入人的身体,若温度太低则会冻住十一阿哥,若温度太高又达不到带出热量、从而降温的目的,他必须控制得刚刚好,稍有差池也危险至极。
若他能时时守在十一阿哥身边,用寻常灵气不停循环大小周天,也可将温度降下来,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根本不能这么做,只好乘夜里悄悄来,用这样可迅速降温的法子了。
“君衡?”体内温度慢慢降低,十一阿哥的脸上不再红通通的,他舒服地蹭了蹭旁边凉凉的身体,迷迷糊糊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