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门都尉来到了纳凉房内,身后的侍卫捧着一盒物件。
西门都尉行礼后,直入主题:“因近日神秘刺客扰民事件,臣奉命手下四处查看,恐有疏漏被刺客利用,再次引得宫内不安。结果,方才手下今早来报,有人鬼鬼碎碎潜入废弃工房一带企图把焚烧部分物品。侍卫们觉得对方行迹可疑便扣押了下来,经查实,是流滟宫的低级太监。”
说罢,侍卫便把一名黑瘦的太监领了上来,之间对面年纪很小不过十四五的年岁,战战兢兢地跪着。
“报上名来。”
小太监低头道,“奴才流滟宫的王东,是伺候丽妃娘娘的杂役太监。”
“你今早为何不顾宫规,在废弃工房引火?”
王东看看丽妃,心虚的低头。
丽妃心底升起不安的预感,道,“看我做什么?本宫可从未吩咐你做什么!”
西门都尉幽幽道,“娘娘何须着急,您又怎未卜先知晓得事情与您有关呢?”
房内大部分人都明白了,西门都尉是趁着娆贵嫔一案翻案之机,来给丽妃落井下石的!庄淑妃与张都尉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静观其变。
“你!”丽妃气结。
不等丽妃回击,王东已经一五一十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大致意思是丽妃知道自己陷害舒青岚一事已经暴露,自知无可挽回。但是舒家已经没落,娆贵嫔一事也已经过去多时,丽妃最多就是被废名号,保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后来丽妃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让王东把一些东西烧了,免得引起麻烦。
“胡说八道!”丽妃大骂,“这个奴才居心叵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从未对娆贵嫔妹妹下毒手,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没想到,丽妃妹妹心思还是很清明的呢。”庄淑妃淡淡道,真元帝和太后现在是什么表情,她不用看都能猜到。
“唉……”太后本想说什么,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气。
“烧的是什么?”真元帝开口了。
西门都尉面露尴尬,“臣查看了一下,是一些红岭香和蛇草子。如不是方才请教了御医,还以为只是一味香料呢。臣本以为蛇草子可能与娆贵嫔一案有关,便急急过来。方才等候时,已经听说了是冰湖红石,臣鲁莽,还请皇上、太后娘娘降罪,其他书友正在看:。”
“西门都尉也是为皇上分忧,不必介怀……”太后温和地劝慰。
不待太后说完,庄淑妃倒是激动起来了,“蛇草子!你确认是蛇草子!”
西门都尉一愣,“是,从成色看来,已经由一些时日,至少有个两三年了。”
一旁的御医也上前证言道,“红岭香与蛇草子香味相似,只是蛇草子乃堕胎烈药,且病状不明。唯一的不同,乃蛇草子会随时间落色,而红岭香不会。”
红岭香,整个六宫,只有庄淑妃惯用红岭香。而丽妃不喜爱用香料,也是六宫出名的。庄淑妃双眼泛红,两行泪水滑落,几乎抑制不住冲上前去,大叫道,“是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害我滑胎的!”
庄淑妃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没有料到,丽妃竟然背负两条人命……”太后低声惊叹。
“无法无天!”真元帝抑制不住愤怒,上前给了丽妃一脚。
丽妃又惊又痛,看着眼前看似充足的人证物证,抱着真元帝的大腿,慌乱地拼命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娆贵嫔一事是臣妾一时鬼迷心窍,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害过庄淑妃,真的没有!我是被人冤枉的!冤枉的啊!西门都尉,你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双重冲击之下,真元帝大怒,当即废了丽妃,并定于五月初八赐毒酒以慰娆贵嫔及庄妃未出世孩儿的在天之灵。丽妃一案株连数十人,除丽妃被废赐死外,其他人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监禁的监禁,丽妃一派彻底消失。荣贵嫔日前失足落入水中溺毙,李淑嫔则惊恐交加之下彻底疯掉,被连夜送往慈恩寺养病,那些个巴结的人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当然,有被惩罚者自然也有被赏赐或者补偿者。首先,最大的获益者自然是庄妃,为了宽慰庄妃,真元帝决定中秋晋封她为贵妃,宫中庄妃崛起的风头已经无人不知了。其次,西门都尉因为检举有功,升校尉。张都尉也因检举有功,从原来的左都尉升为右都尉。经张都尉举荐,方锐也被提拔成了侍卫长。
而关于舒青岚“处理意见”的圣旨,也在丽妃定罪的次日,由内务总管钟公公送了过来。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舒青岚虽被放出冷宫,然而并没有重封为妃而是成了嫔!其中,最耐人寻味,则是她被安排到了落英阁,一个刚死了皇上宠妾桃贵人的地方。
“谢主隆恩。”舒青岚一脸平静接过圣旨,恍惚间仿佛见到小桃站在角落,正冲她开心地笑着。小桃、父亲、哥哥们……你看见了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想到这儿,舒青岚不觉泪水奔涌而出,嘴角露出微笑。
“这……那奴才先行告退了。”钟公公看到舒青岚又哭又笑的诡异表现,联想起之前她大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