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这是?!”紫苑进来了,看见舒青岚怀中的小孩,也吓了一跳。
“嘘!刚才遇到刺客了。”舒青岚收起匕首,抽去小孩腰间的五爪蟠龙金牌,放入自己袖中。
“您、您……?”紫苑看着那引人注意的金牌和舒青岚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是惊了又惊。
“来了吗?”
“是,在外面候着呢。”紫苑忍不住又看了看昏迷中的小孩,“那这位如何处理?”
“我自有主张。”抱起小孩,转过脸来时,双眼透露冰冷的光芒。
方锐进来时,只见紫苑站在舒青岚的身边,旁边则有一名昏迷的孩童,依靠在椅子上。方锐刚觉得奇怪,便发现春桃在后方靠着门,似乎在时刻戒备着自己要往外退。一股不好的直觉涌上心头,方锐不禁把手往腰间佩剑处摸。
“参见舒小主。”方锐礼了礼。
“方侍卫客气了,请起。”舒青岚面上一切如常。
“不知小主此次叫奴才有何吩咐?”方锐不想纠缠,只想速战速决。
舒青岚指着椅子上的小孩,道:“这是方才受伤的刺客丢在我庭院中的人质,我看应该是内务府刚收来给国师那边做入室弟子的幼童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请麻烦方侍卫代为带回原处。”
方锐顺着舒青岚的手指,看向椅子上的孩童,十岁左右的年纪,略显干瘦,穿着白色的内衣,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血迹,似乎是被人从睡梦中掳了出来。刚才通天的抓人声,把刺客逼到偏僻的冷宫,再次围剿,也是禁卫军常用的手段。看来这次,刺客受伤了,只好把人质丢掉自行逃命去了。
呼,方锐轻舒一口气,点点头,便上前把小孩抱住,转身打算离去。刚到门口,却发现门外一片火光,移动的人影显示出外面起码有五六个人在等着。
这是?方锐顿时不明所以。
“门外的是张都尉,当年是我大哥麾下的一员猛将。虽然如今南征王一派已经是颓势,但是并非销声匿迹。”
方锐略感奇怪,猜想是否舒青岚对自己不放心,便顺着紫苑的话风回应道,“方锐明白。”
舒青岚冷冷道,“你当真明白?”
“自然。”
舒青岚眯眼,挥手道,“开门!”
春桃开门,张都尉带着五六个侍卫,把方锐团团围住。张都尉看见方锐怀中的人,显然大吃一惊,看了看舒青岚,立刻拔剑,大声喝道:“大胆逆贼居然敢挟持翊纾殿下!该当何罪?!”
方锐愣在原地,直到舒青岚从袖中慢悠悠地掏出五爪蟠龙金牌,才慌忙放下对方,跪地道:“奴才是冤枉的!是方才舒小主说刺客受伤把翊纾殿下丢在寒梨宫,让奴才代为送回。”
张都尉看向舒青岚,舒青岚不做声,其他书友正在看:。
方锐见状,心知中计,怒目直视舒青岚:“奴才无缘无故为何要挟持殿下?还有,舒小主,奴才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陷害?”
舒青岚逼问:“无冤无仇?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与丽妃置我于死地?”
方锐眼神闪烁,看向一旁,“奴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舒青岚掏出合欢花剪纸,丢到方锐面前,“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会把娆贵嫔生前剪的合欢花给我?你不知道怎么就把蒲元给我的经书和银元都给了丽妃?”
方锐脸色一变,很快稳住了心智,把问题往最核心的地方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锐身正不怕影子斜,无端指奴才挟持殿下亦是无稽之谈。”
舒青岚冷笑,“是的,如果你是方锐,我确实奈何不了你!但如果是前智谦大将军的儿子呢?钱家因先王焚书案遭到灭族,作为侥幸逃过一劫的遗孤,对皇室血脉抱有仇恨,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你说对吗,钱骞公子?”
方锐闻言,双瞳放大,膝盖顿时不稳:“你!你为何知道?!”
舒青岚眼中温度骤降,“蒲元与我青梅竹马已是多年前的秘事,除非亲信基本已无人知晓。他为人谨慎,连张都尉都不愿委以此任,绝不可能轻信旁人!我前思后想,谁能比张都尉更让他信任,也就只有多年前与大姐一起把他救下来的,钱老将军家府上远道而来与大哥比剑的那位公子了!”
舒青岚抽出袖中匕首,直指方锐:“所以小桃才能认出你,胁迫你一路帮我!所以你才设计让小桃气急毒发,设计让丽妃把我跟蒲元一锅端!为的就是自保!我承认你很高明,只是,枉费钱老将军一生耿直忠厚,居然生了你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儿子!不想着怎么为家族翻案复兴,净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只可惜,如今知道您秘密的人,不仅仅是小桃,而是这里的所有人,我看你还怎么杀人灭口!”
方锐闭眼,双拳紧握,全身颤抖,“不!我不是!十年前我们钱家被诬陷灭族,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家人报仇,光复门楣!只是,天地之大,我一个侥幸逃脱的罪人能做什么?除了隐姓埋名,等待机会,还能做什么?”
说罢,方锐睁开眼,眼中血丝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