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子拥有叶将军嫡女的身份,但这还远远不够,因此慕容昭又给她找了个“娘家”,认当朝宰相也是太子太傅的宁相为干爹。
至此,不论是皇上那里,还是朝堂民间,所有可能成为阻碍的萌芽就已全部扼杀。叶子要做太子妃的事已成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了。
嫉妒是人的天性,而对此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在当前太子殿中最跋扈的宋柔。她仗着身份和肚里的龙种,虽然不是太子最宠的妃子,但却足以打压那些想爬到她头上变凤凰的花痴。所以论宫斗手段,绝对能甩叶子九条大街。
但为何半个月过去了,叶子还好好的安然无恙呢?
这里绝非是无睱顾忌后宫女人争斗的慕容昭帮了什么忙,而是那个在宫里让多数人为耻却又不敢当面得罪的南兆质子寒殊在暗中相助。
而叶子在顺利逃过几劫后,也终于发现了事有蹊跷,于是又去了那个湖边。
“谢谢你帮忙哦。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不等寒殊回答,她又道,“听斩风说,当初太子能及时溜出宫去救顾荣,也是他求你帮的忙。而你当时的回答……”叶子没有说完,因为她心里有不安,下意识就想抗拒。
而寒殊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那一成不变的浅笑。
叶子有点发毛,完全没了来时的勇气,吞吞吐吐地结巴道:“你、你怎么不、不回答?”
寒殊表情未变,只是叶子却觉得他眼中流动的某种情感更深了。
“你确定想知道吗?”
面对这句模棱两可暧昧不明的问话,叶子很怂地选择了逃避,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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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正如慕容昭所说边关很快来报,东幽、西羽再次联手向北月宣战,且已攻陷顾家军曾经拼死守护的要塞之地,所以此次边关之险比上次更甚。
与此同时,在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正有一小队人马正日夜兼程火速驰来。
而他们所护送的并非什么贵重物品或重要人物,竟是一个铁制的棺材。而里面躺着的也不是什么死人,而是一个大活人——顾荣!
原来,慕容昭在接到边关密报时就有意弄回顾荣,让他胜任边关将军一职,戴罪立功。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能拼死抵御东西盟军的唯有顾荣一人。
不止是为顾荣自己,更为顾、叶两家向东幽和西羽讨还血债和名誉!
当然这件事慕容昭并不打算让叶子知道,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宋刚不知从何处收到消息,虽然他没有胆子破坏慕容昭的计划,但让顾荣吃足苦头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时顾荣就平躺在棺材里,虽然盖子被扣得严严实实,但在盖子的上方却留有一些细小的通风口,尽管里面还是十分憋闷,但仍在顾荣的忍受范围内。
只是这样又岂能让宋刚满意,所以这也是为何这个棺材是铁制的原因,因为它是为顾荣特别量身定做的。
在你看不见的棺材里,四周嵌满三寸长的牛毛针,且俱是煨了硫磺的。至于为什么要煨硫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也是此棺材设计的绝妙之处。
从外面轻轻敲击棺材,你就会发现这个棺材是双层的,而且炙热无比,因为在两层铁板中间铺着一层正在燃烧的火炭。这样经过底部的持续加热,不但钢针被烤的通体火红,更是点燃了涂在其上的硫磺。
而平躺在铁棺里的顾荣,全身不但被钢针刺透,更是要忍受体内被无数火苗燎灼之苦。
那种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而顾荣却能一声不吭地全盘接受,这不仅令押送他的官兵都为之钦佩。
日夜无休,故意颠簸,周身的钢针在体内不停地戳刺,使他血浸衣衫,而遍布血肉中燃烧的火焰则让他有身在火海的错觉,似每一滴血、每一块肉、每一寸肌肤,就连骨头都要被焚成灰烬。
而在这充满腥臭焦糊的棺材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攥紧双拳,咬紧牙关,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
不可以睡,不可以闭眼,他要清醒地体味这每一份痛,以求罪恕。
而这一切不但叶子不会知道,就连慕容昭也不知。
因为在进京后,宋刚就下令开棺放人,并为他换衣梳洗。更为重要的是,如他所料就像在矿场一样,这一切都是顾荣自愿承受的,所以他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能为他作主的慕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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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太子殿呆得发霉的叶子也迎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客人——白惜君。
一身华丽宫装,金钗玉坠,端庄温雅的白惜君缓步而入,声音柔美:“好久不见了。”
“是、是啊。”叶子微愣,一时无法将眼前清丽娴雅的女子与她印象中有些骄横却英姿飒爽的人重叠。
白惜君自然看出她的别扭,却只是笑笑并不点破。
但那抹苦涩的笑容也终于让叶子回神,不由唏嘘。是啊,哪个女子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经历那样的事情,还能保持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