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抬头,生怕这位大爷会迁怒于我那位便宜大嫂。可一转头之间,却瞧不见了大嫂,原来,大嫂去大爷身前搭了把手,正帮着大爷将那娇滴滴的小女子拦腰抱起。
原来,最先倒戈的,竟然不是李晖琢,而是……而是……我那从心底一直蜿蜒而生的心思里面,十分不情愿地托举出便宜大嫂的身影。这个背叛者。哼。
我心里还是一片懵懂。
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我与李晖琢竟然成了多余的。
我受内伤了。
悻悻的回去时,我还极不舍地回头瞧了一眼他们三个出去的路径。想着,要不要跟上去呢。怎么偏偏要到**的时候离开呢。这不是犯傻吗。就相当于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也许,他们都需要换一个地方再等冷静一下。”他不准我跟上去,还要给我一个踢不破的理由。可是从来都是由着他自己,自说自话。
我要是知道,我回去就得吃药,说死也是要跟着他们去看热闹的。那时候,没有想得这么全,这会儿上,就得遭罪。
李晖琢倒是让人在药碗上下足了功夫,那晶晶翠绿的小药碗,将里面的药汁衬映得恁地好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赏心悦目,一见之下,就想让人啜上两口。我吮了两下口水。
我对着那只碗直眨眼睛,可是,它再向我靠近一点点,我就鼻子很尖地闻到里面的苦味道,“将军……等等……”我忽然叫住他,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如横波之漾,只这一记,就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被瞧他的次数也多了,心怡一会就完事,我向着那镶金的碗沿扫了一圈,装出痛苦的模样,“不能喝,不能喝我肚子疼。”
为了逼真,还假装擦了两下冷汗。
他瞪着晶晶亮的眼睛瞧着我。
我不确定,他信了没有。忍痛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两下,果真掐出了两滴冷汗,转着角度想要给他看到。
不过,我这个样子,将他靠得太近了,又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一下子坐了回来,不敢再看他。我刚刚浑头巴脑的都是在做什么,拉了他的手,让他看自己的头还是额头,他还应了我的邀请,仔仔细细地看了。
想完这些,我就想钻地缝了。
他放下那翠绿的药碗。向我近了近,我不敢抬头,但是,我看得到那个影子近了过来。我不动声色向后让了让,却实实是,让得早了他一路坐过来全给抵消了。
坐过来也就算了,他回身将本已经放在桌上的药碗重拾了起来。我以为,他要给我灌下去。紧紧闭住嘴。谁知,他竟张开口喝下去了半碗,然后,脸上的表情挺美妙的。仿佛,那碗药其实是很好喝的样子。
我会信他才怪呢。
我一边徒然地向后退,一边盯紧他的神色,心想,总会给我逮到他痛苦的样子。
可是没有,他一直就掩饰得很好。
之后药来了,我没辙捏着鼻子灌下去。
他对着我笑。
我好半天才肯回味,居然意外地回味到,那药竟然是甜的。而且远非只是甜甘这一味,当真是有无穷的味道融在其中,便如传说中的琼浆玉露一般的好喝,果不期然,我又上当了。
他喝了我一半的药,居然还是坦然喝之的样子。
我立即有了吃亏的感觉。没办法,这药的味道实在太让人回味了。而且还是回味无穷。
我说刚刚在他脸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一丝苦味。这药分明好喝得紧,又哪里会有苦味。恐怕,他此时也还会觉得是意犹未尽吧。
可,这是治什么的药呢,对于医毒的药材首选者,多为以毒攻毒之良方,也就是说,这药本身就有可能是一味烈毒,那他不怕吗,为了占我点便宜,连命都不要了,我是该说他英勇,还是该说他二百五。
或者,什么都不说。
于是,我茫然地看着李晖琢,实在已经不能凭自己的能力研判出,他说的,我中毒了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无奈何,只能蹲在一边生闷气。也不知道,我那便宜嫂嫂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