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郎夫妇的确是田玉玲的婆家的大伯和大嫂,几天前他们忽然出现,问孙二郎要祖宅的钥匙,那时候田玉玲才知道传言中早就死的大伯竟然还活着,而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孙二郎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给她。
那天田玉玲久等不见丈夫归家,丈夫经营的商铺已经关了门,她想了想,以为丈夫到孙大郎那里去了,便找到了孙家祖宅,却撞破了孙大郎和他媳妇儿谋划拐卖人口的事情,田玉玲吓的花容失色,拐卖人口若被查实了严重的可是要杀头的。
当天晚上田玉玲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孙二郎却道:“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别管了。”
田玉玲怕丈夫也参合到里面,再三逼问之下孙二郎才保证他绝无参与此事,神色惶惶的告诉田玉玲:“我并非顾忌着兄弟情面,早在两年前他二人因逼良为娼下了牢狱,就与我们孙家再无关系了,二十年的牢狱之灾,缘何只有两年就被放了出来?他们的家产早被官府尽数没收,可你观他二人的衣着可有半分穷酸狼狈?夫人,不是我良心被狗吃了,眼睁睁的看着好人家的孩子被他们给推到火坑里,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我们不但不能去官府告发他们,还要帮他们掩饰,若这些事情被人撞破,闹的人尽皆知,那两个坏事做绝的人是难逃一死,可你我也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说完这些没几天,孙二郎便把媳妇儿打发回了娘家,孙大郎夫妇既然找来桃坞村,恐怕是得知自己的事情被田玉玲知道,恐她泄露,所以想强行把她带回孙家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
田玉玲掩面流泪:“平白招来如此祸端,爹爹,女儿真没法子了。”
江诚道:“晚辈想说的也是他二人因逼良为娼下狱一事,只是不如孙夫人所知这般详细。”
里长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孙大郎夫妇似乎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怎么处理变成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田大夫道:“玉娘,你先回家去。”
里长叮嘱她:“玉娘,你让林小哥找几个人轮流在村口望风,看到陌生人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田玉玲应下,擦干了眼泪便告退了,纪瑄想着只剩下自己一个女的,按照男人的事情女人不搀和的原则,自己是不是也得走了?
“纪姑娘,不知此事你如何看?”田大夫一言既出,江诚和纪瑄都愣了,里长倒是没太特别的表情,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毛皱成一个川子等着纪瑄说话。
纪瑄瞟了眼江诚,咳嗽一声,冷静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孙大郎两夫妻就不能放他们走了,得叫他们把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玉娘刚才说,事情败露了孙大郎夫妻两个也难活命,所以一定有人在监视他们,好一点的情况是,凡是被认为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会被悄悄灭口,坏一点的情况是……”纪瑄摸摸下巴,如果幕后主使真有那么厉害,也足够聪明的话,“我们会被光明正大的灭口,好看的小说:。”
能插手官府的人会是什么身份?根据多年看小说电视的经验,只能是皇族或者高官了。
或许她可以问一问江兰兰。
里长忧心忡忡,旱烟也不抽了:“若玉娘所言非虚,那这真是无妄之灾了。”他深深地叹口气,“为今之计,还是先问清楚孙大郎吧,或许指使他们的人……”里长顿了下,说了一句让纪瑄惊掉下巴的话,“老夫倒希望是县太爷了。”
田大夫愁眉不展:“若是县太爷倒好办了。”
虽然是一县之长,还不至于只手遮天,但谁都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纪瑄表示理解,但田大夫下一句话让她抓狂了,田大夫认真道:“只凭纪姑娘便可以帮忙解决了。”
里长还赞同:“正是。”
江诚惊掉下巴,纪瑄暴躁道:“田大夫!里长!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老头子露出十分让纪瑄讨厌的老狐狸式的高深莫测的微笑,田大夫温言道:“明允,这逼供孙大郎夫妇的任务交给你来做如何?”
江诚闻言精神一震,把心头的疑惑暂且抛到了一边,拱手一笑,眼里尽是阴险的暗光:“晚辈定不负所托,瑄瑄,我们走。”
纪瑄继续暴躁中,她的温柔礼貌全都是建立在别人没惹她炸毛的前提上,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她一点也猜不到的感觉十分不好,偏偏里长和田大夫这俩老头子还和她故弄玄虚,纪瑄背后黑气冲天,面冷如冰,道:“我有问题要问……”
江诚咳嗽一下,仗着里长和田大夫的位置有视觉盲点,抓着纪瑄绷紧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倾身凑到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声音低沉磁性:“乖瑄瑄,随夫君走吧~”纪瑄当下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气势全破,见鬼了一样望着江诚,江诚低低一笑,与她错身而过,轻轻松松的把人给拉走了。
等他们两个都走了,里长和田大夫才大大的吐出一口气,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震惊神色,半晌,田大夫匪夷所思的说道:“原来她真的是妖精啊。”
里长不乐意了:“明明是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