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个怎么样的人?宠冠六宫的江皇妃会用两个字来形容:恶心。
七年前她刚刚入宫的时候,皇帝的年纪虽然足以做她的父亲,但至少那张脸保养得宜,俊朗而强健,他出色的外貌以及身为帝王威仪气势足以令任何一名少女为之倾心。
这些少女当中,自然也包括过去的江兰兰。
至于现在……江兰兰横卧在由三十六名壮汉拉动的巨大豪车里,一名宫女伺候她享用水果,两名宫女为她修剪指甲、画染豆蔻,四名宫女为她按摩身体和双足,还有两人为她打扇。
男人和年轻女子们享乐玩闹的**之声从她身后层叠的轻纱之后毫无阻挡的传了过来,传入江兰兰和所有宫女的耳朵里,但没有人为此表现出分毫的异样。
那个男人,是天底□份最为尊贵的男人,七年前他尚还是个让人折服的风流人物,虽骄傲自负好大喜功,还算的上是一个明君,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可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耽于酒色肉*欲荒淫无度的普通男人而已,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已经不再年轻,他的脸皮松弛了,眼袋是浮肿的,浑浊不堪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美色和欲*望,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丝毫的帝王威仪,那渗透到骨子里去的昏庸和阴鸷,以及身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交~欢过后的淫|靡气息,无一不表明昔日的明君已经一去不复返。
病入膏肓,药石无救。
幸运的是,他有几个儿子都是十分不错的,在他死后不至于后继无人。
然而之于江兰兰,这并不算好事。
她很清楚皇帝的下场,宫廷政变,或死,或者是囚禁,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各方势力按捺不住之前他就先死在了女人身上。
而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祸国妖姬,她喜欢,哪怕最后的下场是覆灭。
江家怎么样,她才不在乎,她感兴趣的是让江家覆灭、保下江诚父子的那个人。
是那个叫纪瑄的女子吗?总不至于是谢家三郎吧?谢家大族,谢三郎素有侠名在外,谢家之主全力出手还有九分成算,谢三郎是不可能的,可在一夜之间让江家烧的一干二净,就算是谢家也做不到。
唯有纪瑄此女,来历不详,这一年之内还有迹可循,一年之前的再也没有了,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江兰兰潜意识里是倾向纪瑄的,但到底是不是,待她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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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瑄和江诚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江兰兰惦记上了,或许就算知道他们也是不在意的,用纪瑄的话来说,反正空间在手,我们可以随时跑路。
江公子不知道纪瑄打的是把他和江小楼藏空间里的主意,还很好奇的问:“何为‘跑路’?”
纪姑娘:“就是逃跑的意思。”
江公子“哦”了一声,遗憾道:“我还以为瑄瑄你会飞天遁地撒豆成兵正面迎敌什么的。”
纪瑄脑门上青筋直跳,啪的一下又拍散了一张桌子。
江公子吓的心里直抽抽,看到纪瑄被他烦的即将炸毛的样子,没忍住嘴贱了一下添了最后一把火:“瑄瑄,你要用妖术把它复原吗?”
纪瑄扬手,呼的一下把桌椅零件烧的一干二净,举着蓝火熊熊的右手,盯着江诚眼冒凶光,江诚大惊失色,这不是要谋杀亲夫吧?!眼角余光瞄到了从外面玩儿够了回来的儿子,急忙把江小楼抱到身前问:“瑄瑄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江小楼:“???”
纪瑄鄙夷,转移话题的技能太拙劣了:“什么?”
江诚悄悄松了口气,捉着儿子的小手晃了晃,示意江小楼:“这个,给纪姑姑看看,乖楼儿。”
江小楼眨了下眼睛,明白了,小孩儿右手食指竖起,另外四根手指握成拳头,然后咬着牙齿开始用力,“嗯嗯嗯……”小脸都憋红了,忽听“噗”的一声,江小楼“嘻”了一下,眉开眼笑,炫耀似的挺着小肚皮把食指指尖上的豆子那么大的蓝色小火苗给纪瑄看。
纪瑄忍了忍,抱着江小楼狂笑起来,而豆大的小火苗只出现了一下便又消失了,江诚偷偷在背后比了个v,警报解除~楼儿好样的!
皇帝和皇妃抵达连州城的消息早已传到了桃坞村,纪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江诚亦有恃无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却不允许江小楼单独到外面玩儿了,。
一连几日都风平浪静,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纪瑄基本上不出门,出门也必定叫上江诚父子,呆在家里的几日她无所事事,提前把成亲要用的一应绣品准备齐全了,嫁衣也完工,做工自然是无可挑剔的,而洗衣煮饭一应家务,江诚遵守(心里的)诺言请了村里寡居的苑大婶来帮忙,纪瑄除了每天授课的一个时辰,基本上就是个米虫。
懒得看书,懒得练字,懒得绣花……
纪瑄躺在藤椅上摇摇晃晃,学生各回各家,苑大婶做完事也走了,她忽然扯着嗓子叫起来:“江公子!江公子!”
江诚慌慌忙忙跑出来:“怎么啦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