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惴惴不安,心跳甚至开始“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给少卿捐献一只肾的那个人是我。”楚衍的话,分明轻言慢语,但出口瞬间却带着龙卷风侵袭之势,又如春夏天际惊雷,煞气逼人的同时,寒冽彻骨。
闻者莫不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衍,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顾维在巨大的震惊冲击下,大步上前,抓住了楚衍的手臂,睁大了双眸,呼吸急促:“楚衍,你说什么?你把肾给慕少卿了?”
宛如一根长长的银针狠狠的扎进顾维的心脏,以至于她每呼吸一下,就会牵起一阵痛彻心扉的疼。
“……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陈惠回过神后,先是冷笑两声,这才看着楚修文,阴阳怪气道:“修文,你看到了吗?这才是亲人,割肾救弟,竟然可以隐瞒七年之久,我可真佩服你这个儿子。”也许该纠正一下,正确的说应该是养子。
“妈——”顾维蓦然瞪向顾维,几乎是下意识,她的声音里竟透出刀锋般的冷厉,都什么节骨眼了,陈惠竟然还这么说话。楚衍是她的儿子,陈惠可以阴阳怪气的暗嘲讥讽,她却没办法等同视之。
大概顾维眼神太冷,陈惠抿着唇,阴霾的看着她,但好在并未吭声。
顾维眸光再次落到楚衍的身上,痛心道:“楚衍,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把肾捐给慕少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如果你出事的话,你让我怎么办?”
“肾已经割了,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楚衍声音冰冷,透着锐利的傲气。
“你……”顾维直直的盯着楚衍,脸色惨白,什么表情也没有,那双跟楚衍太过相似的眸子开始有了隐忍的怨和愤,她恨自己的儿子,但又停止不了去爱他,所以这一刻,至少是这一刻,顾维寒心的同时,心窝处仿佛被人扎了一刀般,疼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在他眼里,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母亲一样来看待过?
楚修文眸色复杂,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缓缓开口说道:“难道你那段时间常常往医院跑,原来不是看望天瑜,而是因为你身体不舒服,其他书友正在看:。”
“岂止不舒服,我术后身体很糟糕,恢复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所改善。身体大不如前,有时候未雨绸缪很有必要,于是我开始把我的精子存入了精子库……”说这话的时候,楚衍无喜无怒,眼眸甚至因为太过漆黑,好比一潭死水:“很可惜我的精子在三年前曾经失窃过,不过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之后了,而那时候唐天瑜已经大腹便便,再过不久就要产子了……”
原本因为楚衍失去一只肾心不在焉,耿耿于怀的顾维,听到这里,急急打断楚衍的话:“你的意思是,唐天瑜偷了你的精子?”楚衍话外音说的很清楚,他的精子的确被唐天瑜给窃取了。
陈惠脸色大变,下意识吼道:“不可能,天瑜不会这么做的。”
“她不仅仅偷了我的精子,还偷了品姑姑女儿的卵子。”楚衍神情很冷,那样的冰寒之气,足以凝固陈惠的震惊和楚修文的愤怒。
“住嘴。”楚修文终于怒了,瞪着楚衍,那样的表情仿佛要吃了他一样,近乎咬牙切齿道:“楚衍,你把我当三岁小孩来糊弄吗?天瑜本人专门和我们做过DNA鉴定,她确实是楚家人。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这种玩笑开不得,如果是玩笑的话,楚衍就太过分了。
“我记得你曾经质疑过唐天瑜的身份。”楚衍冷冷一笑,看向眉头深凝的顾维。
顾维暂时将“割肾风波”摆一边,因为楚衍的话,原本精明的脑子现如今竟是好一阵发懵,听到楚衍问她话,这才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只是怀疑,后来唐天瑜大大方方的提供出她的血液样本,DNA鉴定结果唐天瑜确实和楚家有血缘关系。”
“事实”面前,顾维难免信了唐天瑜,误把她当成了楚锦秋的女儿。如今看来,她一个小女娃,竟把好几位在政坛摸爬打滚的精明人耍的团团转,当真是可恨。
“你们不知道DNA也可以作假吗?”楚衍说的淡漠,眸光却极其冷凝。
“我警告你,别试图欺骗我们,混淆真相。”楚修文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蓦然站起,因为太过震惊此事,迈步上前的同时,一把揪紧了楚衍的衣领,像一只被惹怒的野兽一般,喉咙声音嘶哑。
楚衍很平静,垂眸看了看楚修文青白交加的指节,眼眸沉寂冷漠,分不出是喜是怒,淡淡开口道:“所以,你打算这样一直抓着我,不希望我说出真相吗?”
楚修文手指死死箍住楚衍的手腕,怒声道:“你所说的话,最好都是真的,要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
被骗了吗?怎么可能?他楚修文怎么可能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如果是真的,那么对唐天瑜两年疼爱和弥补,又算什么?
越想越怒,越想心口越疼,他的脸上开始惨白一片,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冷汗沁出滑落的速度有多快。
楚修文狼狈,陈惠大受打击,楚衍冷冷的看着他们,眉目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