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这才挂了电话。
吴为道出了他心中所想,打这个电话,原本就是想问一问她今天在做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没问,但吴为答了,这样很好。
中午,他和国会议员在一起吃饭议事,接到了吴为的电话:“阁下,夫人已经决定搬回主卧室居住了。”
他听了,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可以维系一下午,但回去看到她摸着右手臂低首垂泪时,心忽然就那么沉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对着窗口吹风,容易感冒。”冷清的声音在车内响起的同时,他已经伸手越过她按向车窗控制按钮。
见他把手伸过来,她下意识朝车座椅背缩了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车窗摇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怕我?”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他,声音隐隐带着落寞。
白素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连城的时候,他问她是不是很恨他?她当时说她不是恨他,是怕他。
没想到,他一直都记得。
她侧目看他,因为逆着光,楚衍冷峻迷人的面孔带着几分隐晦,来往穿梭疾驰的车灯透过车窗洒落在他的脸上,冷沉却又不失阴郁。
她淡淡的移开视线,有单调的声音从她嘴里蹦了出来:“怕。”“担心我伤害你?”声音自嘲。
“不担心。”
是真的不担心,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但她却一直被伤害着。
别人伤害她的时候,她无谓洒脱,嘴角笑容曼妙轻淡,但她因为他的缘故被伤害时,他从不知道,她内心的痛究竟有多深。
也曾撕心裂肺的哭过,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只因为悲痛是自己的,不需要强加给熟识的人,陪着她一起历经难过。
有些事情对当事人来说也许很弥足珍贵,但别人没有经历过,每当有痛苦和难过的时候,就找人倾诉,拉着人一起消除痛苦,这种办法本身就不可取。你在发泄痛苦,但别人陪你痛苦,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也许那个人一边安慰你的同时,心里却在嘀咕着:“才多大一点儿屁事,至于吗?”
她很少落泪,为男人落泪的次数更少。
和慕少卿相爱四年,她只在分手这件事情上落泪一次,仅仅一次。
如果说慕少卿是她的初恋,那么楚衍就是她的刻骨铭心。
爱上楚衍虽说时日不长,但她却为他落泪数次,只是她流泪的时候,他很少知道。
她不担心他伤害她。因为爱,才能说伤就伤;若不爱,就算他再如何伤她,也难以撼动她情绪分毫。
曾经那么深的爱,在历经岁月侵蚀洗礼之后,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
沉默开车,楚衍视线悠远,神色淡漠异常,过了许久,他才开口:“素素,你可以害怕任何一个人,但不要……怕我。”
白素微愣,对上他灼烫的视线,睫毛颤动了一下,微不可闻的移开目光。
“可我最怕的那个人却是你。”她说。
楚衍心脏紧缩,疼痛慢慢扩散到身体各处,一路攀升,直至灵魂最深处……
白素说这话的时候,他们距离白家不足三百米,说完这句话之后,楚衍停了车,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白素的意思:“在这里停下吧!”她只是想回来看看,仅仅是看看而已。
白素开门下车,才发现天空飘起了小雨,凉凉的,落在脸上有些冷。
地面还很干,显然雨刚下不久。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沿途风景,白素恍若隔世。
身后脚步声沉稳,很快就有一把雨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伞下困守一方天地。
白素寂静的走着,没有看楚衍,但思绪却在绵绵细雨中凌乱纷飞。
她和楚衍初见是在国宴大厅,那时候她还是慕少卿的女朋友。
慕少卿和她分手之前,她和楚衍倒也因为各种原因见过好几次。
有一次,慕怀远突发性心肌梗塞连夜住进了医院,慕少卿当时在国外执行任务,并不知道此事,纵使知道此事也不方便回来。
白素之前因为慕少卿的缘故,多次往返慕家,便帮着慕怀远的妻子俞佳一起轮流守夜,照顾慕怀远。
慕家怎会缺少佣人照料慕怀远的日常生活起居?俞佳虽然劝说白素有她一个人在医院就好,但慕少卿没有在国内,白素帮助慕少卿略尽孝道,也是应该的。
那天晚上,俞佳守夜,白素在病房里,陪俞佳和慕怀远说话打发时间,等白素走出医院的时候,雨下的很大。
深夜十点,有一辆黑色汽车驶过来,停在了医院台阶之下。
优雅修长的身影撑着伞下车,在雨水四溅的路面上,步伐稳健的朝她走了过来。
楚衍…….
她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身后没人,只有她,也许刚好遇到,他和慕少卿关系一向交好,所以他来探望慕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