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觉得正是那样,那个时候才有力气将秦凉生下来。却从没想过那是真的,一切只可能是幻觉。
因为那一年的那一天,薄南风被告知死亡。是昭告天下的,离正扬和黄宇还去认过尸,也没察觉出破绽。所有人都知道薄南风死了,所有搜查行动停止,封锁也撤销,一切的天罗地网那一天打开了。再不怕薄南风插翅能逃,因为他真的是死了。
江南瞠目结舌,嘴角动了动,艰难发声;“你说的是真的?”
秦秋彦点点头:“真的,不该去看你的,无疑是冒险,最怕给你带来凶险。可是放不下,还是只能任性。这个时候怎么可以不陪在你的身边,怕自己会遗憾一辈子。钟庆丰本来不允,没办法,就帮忙打点了一切。”他笑了笑:“总算,你顺利的将秦凉生下来了。”他抱过他的孩子,觉得一切都有了终结,哪怕此去经年,真的无路可走,也满足了,。
桃花眸子淡散的眯着,神色中有一丝痛触,可想而知,当年他是怎么从她们母子身边走开的,如同在他的心上割肉。如果可以,这一辈子都不愿再想起来。
如若生命重来,哪怕是赔上性命,只怕都不想再走开了。
秦秋彦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发线垂落。松散的坠落在空气中,发梢隐隐一圈淡白宝光的光晕,宛如夕阳西下。
“我知道我在那一天‘死’去很残忍,如果一切能够掌控,怎么会选择那一天。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为什么那样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却不敢回来找你的原因。连我自己都拿不准,当年就那么逃脱了是福是祸,操控一切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侧首看了她一眼,缓缓说:“当年那场诈死不是我安排的,就连那俱假尸也不是。本来是要有那个置死地而后生的环节,却不是那样的死法,也没打算在那个时候。怎么真舍得离开,是打算等你生完孩子再让那一步到来。只是没想到,忽然有一天传来我死去的消息,一切都太周全了,天衣无缝,竟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见是怎样的高人,不仅洞察了一切阴谋,对他更是了如指掌。明摆着知道他是在唱一出大戏,而这出戏的戏本子接下来的行文是什么他都已经窥破了。便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有心,既然已经将他看得这样清,而秦秋彦乃至钟庆丰都不知他的庐山真面目,甚至不知是敌是友,便不得不防备。
如果是友,那很感激。虽然打乱了一切计划的阵脚,如今看来,却是最好的逃生时机。但如果不是……秦秋彦便不敢再想下去,怕只是一个障眼法,想的只是一探虚实,是要将他诈出来。
但如果他还活着,就没道理不来找江南,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孩子。秦秋彦想,既然他已经看到了这一步,那么他跟江南是真决裂还是耍花枪,那人也该有几分掂量了。
所以,秦秋彦觉得,这些年或许在江南的周身就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伺机而动。只等他一出现,大祸临头,到时候不单是他,就连他努力想要保全的那一切,也会跟着毁于一旦。
这就是他许多年来,那么想她,却不敢走近一步的原因。江南的身边暗藏着怎样的危险他想不到。但隐隐觉得,就该是在江南身边,他的周身都是经过详细盘查的。这些年虚实也探过很多次,结果证明,那颗会响的地雷没有埋在他这里。
如果真在他这里,早就引爆了,不会到今天仍旧相安无事。
江南只听得惊心动魄,从来没想到,原来另有其人,就连秦秋彦也是被顺势的推着离开,那场戏码竟然不是他安排的……
忽然懂得秦秋彦多年以来的顾虑重重,一个有如此慧眼的人,如果是个敌人,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听罢,不禁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问他:“就查不出是谁么?会不会是你之前的仇人?”
秦秋彦摇头:“查不出,一切有可能的,都已经细细想过了,觉得不是。”
一直以来没有头绪也没有破绽,所以江南越发成了他心中的顾虑,真的怕一切焦点正集中在她这里,把她当成一个巨大的诱饵,直等他上钩现身的一天。
江南怕起来,马上抓紧他的手臂,急得掉眼泪。心脏一阵阵的狂跳,很快也很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知道有未知的凶险潜伏在这里,为什么还一而再来的S城找我?”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不用脑子了。江南气极,忍不住打他。
秦秋彦抬起头,灼灼的看着她,一伸手将她揽到怀里,紧紧抱着,。
嗓音很轻,只是那一句:“我想你。”
正因为想她,所以才会不顾一切。连自己也觉得很任性,可是没有办法,跟过去的四年多还不一样,那时候见不到,一日复一日的像坐牢,虽然痛苦,却机械麻木的捱了过去。可是一旦被释放,重见天日了,哪一个会想着再回去?
秦秋彦就是,江南就像罂粟,沾不上的时候,可以忍受。可是见到了,不能装作视而不见,难戒的瘾上来了,他拿自己没有办法,就只能任自己一再再的发作。明知这是在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