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薄南风的脸色不好,再想起早上那段不算愉悦的插曲,下意识不想跟他共乘一辆。
“要不你先把他送回去吧。”
薄南风斜眸睨她,不是他看贬江南,这个女人除了年纪比他大点儿,哪一方面比他阅历深厚了?已经准备将人拖到车上去。
“江律师,你一天不找我的不自在,就没法活了是不是?”
江南想不明白薄南风哪里来的火气,莫非还像个女人那样,有每月一回的生理期的烦燥感么?想起林乐还在一旁看着呢,被他拉走之前先冲林乐说:“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
本来林乐还想去她那里蹭一晚的,话没出口包里的电话响了,老妈招她回去,虽然今晚的戏码让她意犹未尽,却不得不先回去。
看了薄南风和江南一眼,摆摆手去提车。
路上江南开车,薄南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装清闲大公子。
江南瞥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这身装束不对啊。是他在家里才会有的穿衣风格,色调简单,轻便闲适。想起他进去时头发还没有全干,想来是洗过澡了。
于是问:“你刚洗完澡?”
薄南风本来撑着头看窗外,听她问话,半晌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在哪儿洗的?”江南多嘴,不相信他是从家里洗完过来的,不会来得那么快,再说即便真在家,也不是洗洗睡的时候。
薄南风还是懒洋洋:“在你家。”
江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不可思议:“在我家?”
“嗯。”薄南风扭过头来看她一眼:“我家里的洗浴设施坏了,借你家里的用一用。”
江南连旧事一同想起来:“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卫生也是你打扫的对不对?”
薄南风行云流水:“配的。”
多简单的事,好像她就不该问。
江南一时间很无语,良久,略微无奈;“你怎么乱往我家里闯?”
薄南风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你不会告我私闯民宅吧?江律师,你要真那么过日子,可真太没人情味了。别拿进局子的那一套吓唬我,我薄南风又不是被吓大的。”
知道他不害怕,但谁要吓唬他了?!江南压根没想他犯不犯法的这码事。何必说话跟吃了枪籽儿似的,发现薄南风对她的职业有偏见。想起当时在法庭上薄南风曾当着所有法官的面很嚣张的说他不信任法律能给他公正的评判。于是他每天看着她也时不时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才觉得他是个男人了,这么一看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分明就是没长大么。
江南就有被他激发的本事,明知讲不出个所以然来,还非得跟他讲事实摆道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没说要告你吧,但你私配我房子的钥匙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随便进出,本来就不对么,其他书友正在看:。”
薄南风伸手捏上她的下巴,而且捏得特别狠。
“谁跟谁大声说话了?是你大声还是我大声啊?江律师,别以为二十**岁了就很了不起,我比你晚出生我怎么了?那是我的事么?再拿我当小孩子看,看我怎么收拾你。别以为这天下就纪梦溪他一个人是男人,不就比我大那么几岁么。男人是用年纪横量比对的?当我喜欢进你的房子呢?你自己也不嫌丢人,哪有一个女人的房间像你那样乱得跟猪窝似的,我要不帮你收拾,你能住的那么舒服?告诉你,以后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又不欠你什么,帮你收拾卫生我还有错了是吧?将我惹急了,我真不管你。”
薄南风心情好的时候,她怎么样都行,再无理取闹他也肯惯着她,就是别拿有色眼镜看人。他年纪小怎么了?又不比别人差。
江南别过脸,下巴被他捏得火辣辣的疼。这个男人发起火来平地一声雷,吓得她心脏跳停一拍。
不悦的眯起眼:“你哪来那么大脾气?我不就随便跟你一说么,你还有理了是吧?”
薄南风咬牙切齿:“你当哥哥没脾气?”她要真在他面前乖乖的,别跟其他男人扯那些没用的,薄南风倒还真时时都可没脾气。不等江南说话,他又想起什么,接着有板有眼的教训;“江律师,你一个女人能不能稍讲究点儿,那内衣能和外套一起洗么?贴身的衣物你就不怕不卫生?”
江南怔了下,一张老脸立刻红进脖子里。她的确有这个毛病,忙的时候换下来的衣物不管什么一股脑扔进洗衣机里搅。老觉得没有别人的,而她不会嫌自己脏,便感觉没什么。而如今洗衣机里就有换下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洗,看来被薄南风发现了。她虽然不是个生活工整的女人,平时也不是很在乎,但被一个男人发现了,她还是感觉很没脸。
偏偏就是嘴硬:“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又用不着你管。”
薄南风是没想管她,不过是想将自己换下的衣服及时洗了,打开她家的洗衣机一看,不堪的一目浮上眼眶。还让他怎么视而不见,这种女人想不管都不行。不想跟她说下去了,一身的坏毛病。女人果然只适合远观,而不能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