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自己身边的保镖是作何用处的。恐怖和焦虑之余,她也就更倾向跟丈夫一起来到北京,在这个天子脚下过点平安日子。
这件事情本该有个良好的发展,对于很难离开故土的二老也不啻于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然而这一切美好的希望,都残酷的事实砸了个粉碎。
陈远鸣喜欢男人,那人居然还是肖家的孩子,是刘兰馨的小儿子!
就算几年时间过去了,就算王娟早就熟悉了肖君毅,早就习惯了刘兰馨这位比邻而居的良师益友,这个事实依旧摧垮了她的一切。儿子是她毕生的骄傲,是她最大的依托和慰藉,可是这么优秀的孩子,居然发了疯被一个男人拐走,对于陈腐守旧的王娟而言,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可是在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肖君毅的双亲都对这件事持有了默认态度,这种高阶层知识分子的态度对于王娟也是一种观念上的冲击。没有选择大吵大闹,也没有联合丈夫对儿子发出责难。她只是选择了逃避,用冷战来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在王娟内心深处,很清楚自家儿子的孝顺,她以为自己这么做会让儿子产生愧疚,让他不得不“改邪归正”,回到常识的正途。然而这一次,陈远鸣没有让步。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在长达一年半的冷战里,王娟不是没有后悔过,甚至几次来到了北京,想鼓动刘兰馨跟她一起拆散两人。今年肖君毅已经29岁了,他还有几年时间可以厮混?难道就不管自家的产业,不顾家人的脸面了吗?
只是她这点手腕,放在刘兰馨面前实在不够看,久而久之被同化的反而是她自己。但是执念之所有强大,正是因为它冥顽不灵。这不,到了肖家这个大日子,在陈远鸣和肖君毅双双返京的当口,她亦然选择了离开。
这是一场真正旷日持久的冷战,甚至连陈家兴都成了战争中的武器,没人比王娟更清楚儿子对于这个弟弟的喜爱,更是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身处这样的战场中心,陈远鸣自然也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看着面前年轻人露出的笑容,刘兰馨也是一阵心痛。她是真心想要改变王娟的想法,但是一年过去了,进度依旧有限。也多亏自家还有三个成家立业的孩子,才让王娟放松了警惕,不像初时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伸手拍了拍陈远鸣的胳膊,刘兰馨劝慰道,“今天就留在家里吃个饭吧,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小两口也要好好休息些日子,起码把年假过一过。”
“嗯,我们会在北京多呆几天的,也陪老爷子多下两把象棋。”陈远鸣的笑容里没有任何杂质。
一顿丰盛的晚餐,以及让人宽慰的闲谈和鼓励。几个小时后,陈远鸣辞别了刘兰馨,回到对门家中。不像肖府那样充满了精致细腻的生活意趣,今天的陈府依旧空荡荡的,保姆、司机这样的外人可没办法营造出家庭气氛。
只是大半年来,陈远鸣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冷清,长时间的出差也榨干了他的体力,甚至连公务都没怎么处理,他就上床睡觉去了。
几个小时后,在一阵悉索的声音中,他醒了过来。房间内没有开灯,被子轻轻掀开,一具还带着潮湿冰凉气息的身体贴了上来。轻轻打了个寒颤,神智并没有真正清醒,陈远鸣只是舒展了一□体,轻轻抱住了怀中那人,想用体温把那具略带寒意的身体捂热。
耳边传来了一声模糊的笑声,“刚下飞机,听说丈母娘不在就来偷袭了。”
陈远鸣挑起了唇角,把怀中人搂的更紧。
“只可惜家兴也被她带走了……”那声音停顿了一小会儿,“不如我们下月再去看看二老吧,听我妈的口气,他们也不是那么坚持了……”
混沌的意识开始真正苏醒,陈远鸣想起了肖君毅数次被拒之门外的景象,他们不是不诚恳,只是对方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善意。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他轻声说道,“再等等好了,现在恐怕还不是时候……”
肖君毅并没有回话,开始变暖的手掌轻轻抚摸这陈远鸣的脊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远鸣,你想要个孩子吗?”
陈远鸣不由睁开了双眼,对上恋人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闪烁着微微的光芒,带着兴奋和认真。
“最近我听说了,去年世界上第一例试管婴儿自然怀孕,生了个女儿。试管技术并没有缺陷,我们只需要一个卵子罢了……不,也许是两个,一对双胞胎,一对血脉真正相连的兄弟。”
“试管婴儿……”陈远鸣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找个代孕母亲吗?”
“嗯,你也知道,这在国外不算什么新鲜事,孩子的户籍我家里也可以解决,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有了孩子,横隔在父母中间的偏见也许就会被击垮,他们的家庭可以藉由血脉再次凝结在一起。只是这条生命……
陈远鸣犹豫了一下,“你想要孩子吗?”
“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突然就想了。”肖君毅把脑袋抵在了爱人的肩头,短发磨蹭着颈窝,伴随着低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