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庄希贤睁开眼,从被子里钻出来,她使劲伸了伸懒腰,觉得胃里那一大块冰凉终于消失了,精神也不错,她在床上虫子似的扭了几下,变成打横躺在床上,长发从被子里一卷、两卷掉出来,从床侧垂下,她愉悦的晃着脑袋,乱蓬蓬的头发几乎扫到地毯。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倒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当然,人家是正坐的,倒着的人是她。
不是熟悉的人,她一个翻身趴在床上,真没错——简亦遥!
他穿着绛紫色的衬衫,八颗纽扣的马甲,半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本电子书,正坐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直直的盯着她。
她四下看看,真的是自己的卧室没错,一下坐起来,笑着问:“天生呢?”
她穿着莹白的睡袍坐在大床上,头发乱乱的散了一身,长袖,领口,袖口,都裹得严实,这种衣服,原本是不该有半点旖旎的,可是此时在简亦遥看来,只觉得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快的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他低下头,放下手里的电子书说:“他在楼下。”
庄希贤奇怪:“他在楼下,让你在我卧室?”天生这是要下岗了吗?
她的卧室是套间,像简亦遥这种客人,要来也应该在外间,而不是把他放进来。
简亦遥却站起来,走到门口的边桌那里倒了杯温水,走过来递给她:“天生说,你起来要先喝水。”
庄希贤接过杯子,怎么觉得这事情这么怪,她歪头看向简亦遥问道:“你来干什么?”
简亦遥一愣,反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庄希贤抬头看着他的脸,他在忽悠她吗?什么时候约好她怎么不知道?
简亦遥也楞,他小声提醒,“信上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会过来。”
庄希贤眼神一瞬间的迷茫,淡淡道:“我忘记了。”低下头喝水。
她才不会告诉他,他那一手漂亮的连笔,她完全看不懂。
简亦遥拉过旁边的欧式椅,在她床边坐下,双手交叉,摆出一副准备聊天的姿态:“今天好多了吗?”
庄希贤奇怪的看着他,她怎么觉得他今天的态度很“诡异”,简亦遥的拧巴,她早已见识过,不过今天格外不同,他坐在那里,她的视线平视正好是看到他身上的衬衫,象牙白色的纽扣,最上面的两颗没有系,露出右边一点锁骨,浅蜜色的皮肤,她忽然觉出一丝尴尬:“我很好。”
“前天的事情……对不起!”他说,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余光看到她的睡衣,他低下头,又看到她凌乱的裙摆,白皙的小腿,他把脸微不可见的转向右侧,看向床头柜上花瓶里的花。
庄希贤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右手拉了下,拉过被子,盖上自己,前天的事情?她其实记不太清楚了。
“我都忘了。”她说。
简亦遥看到她拉被子,不动声色盖上自己,忽然想起董亚伦对庄希贤的评价,第一次他说,这样的女人,男人很容易就喜欢上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昨天他却说,其实庄希贤很可怜,因为别人会喜欢她,却不会轻易的爱上她。
他想到刚才那一眼的春/色,那样的皮肤,这样的女孩,的确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想先占为己有再说。
——容易被人当玩物的人!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难过,准备好的话就卡在了嗓子。
庄希贤看他明明摆好谈话的姿势,却忽然哑巴了,她也不说话,一口一口喝着水,说他是怪人,果然越来越怪了。
门被轻敲了两下,天生推开门,后面站着端着早餐的四姐。
“下来吃东西吧,吃完还要打针呢。”天生走过来扶她起床。
简亦遥站起来,手插/进裤袋,稳稳的站在旁边看着他给庄希贤忙碌,天生奇怪,他这样子,自信闲适,是在客串男主人吗?
庄希贤被披上晨袍,走到窗边的小圆桌,看到白粥,她扁了扁嘴。
天生立刻低声哄道:“里面有干瑶柱,不是那么难喝。”
庄希贤郁闷的坐下,勾了勾手指,等天生靠过来,她小声问:“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天生面露吃惊:“不是你答应他的吗?他说在信里给你说好了,你要不同意会打电话给他。”
庄希贤狠狠喝了口粥,不会发短信电邮吗?为什么要手写。
简亦遥在远处望着她,她对天生说话的时候,娇气里带着任性,又有种难言的亲昵,这是对自己非常信任的对象,才会露出的表情,什么时候,她也可以这样对他。
随即他笑了下,昨晚没有等到电话,就知道她没有看明白他的信,想到那天她看林卡家的资料时,向天生确认了好几次,这是什么字,那是什么字,她的中文程度,很令人“惊艳”,据简亦遥估计,最多也就高中水平。
当然为了顾及某位小姐的面子,他会装傻的。
庄希贤喝粥的时候,扫了他好几眼,他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