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监牢内,刘辩双手负在身后,站在监牢一进门的庭院中。
邓展手按剑柄,立于他的左手侧后方。庭院的各个角落,站着许多全副武装的龙骑卫兵士。
每个龙骑卫兵士,都是手按剑柄,神色肃穆的凝望着刘辩前方十数步开外的一片空地。
在刘辩前方十多步开外的空地上,并排站着数十名双手反剪在身后、被麻绳紧紧捆缚着,犹如一个个立起的粽子般的汉子。
这些汉子穿着色彩杂乱的深衣,全都是寻常百姓的装扮,而且他们身上的深衣,一般都相对破旧,许多人的衣衫上,甚至还打着一块快的补丁。
不过这群汉子却有一个共通点,所有的汉子,都是一脸的戾气、身上肌肉很是结实,贲起的肌肉将衣衫撑起,相对宽大的深衣,穿在他们的身上,竟是有着一种如同战袍般的修身效果。
如刀的目光在这群汉子的脸上逡巡着,每个被刘辩眼睛瞟到的汉子,都会下意识的将头垂下去,不敢与刘辩目光相接。
“殿下,蛰伏于城内的刺客,大多落网……”站在刘辩侧后方,看着不远处排成一排的汉子们,邓展压低声音,对刘辩说道:“即便有少数未有落网者,想来近日也是不敢妄动!”
“嗯!”望着那群被捆缚着上半身,排成一溜的刺客,刘辩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对邓展说道:“拔起萝卜带出泥,没想到从一个小小的刺客口中,竟能获得如此多的讯息!”
“这些刺客如何处置?”立于刘辩身后,看着那几十名被擒的刺客,邓展接着小声向刘辩问了一句。
“杀!”眼角剧烈的抽搐了两下,刘辩转过身,丢下这么一个字,跨步朝着监牢正门走去。
得了刘辩的吩咐,邓展先是朝不远处的一名龙骑卫军官做了个砍杀的手势,随后也转身跟着刘辩,走向了监牢正门。
出了监牢,刘辩刚刚跨上一名龙骑卫牵来的战马,就听到监牢的庭院内,传来了一阵充斥着惊惧的惨嚎声,想来应是里面的龙骑卫开始了屠杀。
听到惨嚎声,刘辩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双腿朝马腹上轻轻一夹,抖了下缰绳,策马沿着街道,缓辔而行。
在邓展和十数名龙骑卫的簇拥下,刘辩犹如闲庭信步般走过了两条街道,他刚拐了个弯,才走上第三条街道的街口,突然一提缰绳,勒住了战马,眉头也紧紧的拧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刘辩刚止住行进,骑马跟在他身后的邓展就将手按在了剑柄上,一双眼睛不住的向四周逡巡着。
剑客出身的邓展,早培养出了一种常人没有的直觉。走上这条街道的时候,直觉便告诉他,这条街道上有杀气,而且是一股强烈到几乎连他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够破除的杀气。
街道上,许多店铺还开着门,为数不多的当城百姓,原本还在这条街上往来行走,见刘辩领着十多名龙骑卫来到,百姓们就犹如见了瘟神一般,飞快的躲进了小巷或就近钻进街边的店铺不敢露头。
当城百姓有着如此举动,刘辩也是感到颇为无奈。自打进入幽州,洛阳军只是一路攻城掠地,并未对攻破的城池加以维护,更没有安抚当地百姓。所有攻破的城池,悉数交于前来接管的冀州军,就连投诚的蓟州兵马,也是多没有编入洛阳军阵列。
许多年来,一直处于公孙瓒治下的当城,百姓早习惯了公孙瓒的管理方式,对刚占据城池才几天的洛阳军和刘辩没有归属感,也属正常。
虽说心内多少有点感慨,可刘辩眼下却没有时间太多思量这些,特种兵的直觉告诉他,这条街很危险,比以往任何一次刺客截杀他,都要危险的多。即使有邓展在身旁,这股气息还是浓郁的让刘辩感到心口好似被突然压上了一块巨石。
危险的气息在狭窄的街道上弥漫着,骑在马背上,刘辩冷着脸,微微蹙起眉头,眼睛死死的凝视着前方空旷的街面。
刘辩等人驻马而立,没有继续前进,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凝望着前方这条铺着青石板,不知从哪卷起一股股小旋风的街面。
小小的旋风沿着街面盘旋,卷起地面上的灰尘,在一块块青石板上欢快的跳蹿着,更是给这条街道平添了几许森冷的意味。
就在众人都感到心头生起一阵浓重的紧张时,空旷的街面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深衣的人!一个黑衣如墨,犹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笔直挺立的人。
虽说刘辩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前方,却没有一个人看清那人是如何出现。他就像是一个鬼影,无缘无故的便出现在街道正中。
那人离刘辩等人距离甚远,至少有着二十步开外,刘辩根本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可从那人身上,刘辩却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机正迎面朝他扑来。
单手持着长剑,静静的伫立于街道正中,挡住刘辩等人去路的那人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就好似一座丝毫没有生机的雕塑般挺立着,手中长剑,在阳光下泛着雪亮的光芒。
“殿下……”驻马立于刘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