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事,就是咳嗽罢了,吃点药就会好些的!”谷启幕吃力的回话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付铭轩眼尖地看到他的不对劲,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谷启幕咳嗽一声后又道,“启勋,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吗?”
付铭轩沉默地点了点头,“当年的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只记得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我……我实在想不到自己的身世还能这么曲折!”
谷启幕仰起头,深呼吸后,悠悠开口道,“那年我们一岁,保姆将我俩人带到公园散步,由于在公园遇到了她的一个老乡,他们多聊了几句,就是那几句话的功夫,你被人抱走了,之后保姆因为自责,也服药自杀了,父母花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寻找你,但是一直都了无音讯!三个月后,市公安局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拐卖儿童案,父母是连夜奔波赶去认领,只可惜,那么多的孩子里却没有你,妈妈哭得是肝肠寸断,就那段时间,妈患上了眼疾,爸几乎是一夜白发,警方称,如果在这段时间里都找不到你,或许你已经被卖到西部偏远山区去了,父母二话不说又开始找人花钱到西部寻找你的下落,这些年来,只要一有些相似的消息传来,父母也是跋山涉水亲自过去辨认,只可惜,老天爷太会捉弄人了!”
岑雅补充道,“孩子,妈妈还记得你当年穿着的衣物,那是一套灯芯绒童装,外套的口袋上还绣了一个‘x’的英文字母,那是妈妈亲手绣的,你还记得吗?”
说到那套衣服,付铭轩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曾经在他十来岁的时候拿出过一套童装,并告诉他,那是他走到孤儿院门口时穿着的衣服,如今他长大了,就交给他自己保管,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能跟自己亲生父母相认团聚,好看的小说:。
那件衣服,如烙印一般镌刻在他的心口,不管他曾经用了多少种心情来看待猜测衣服背后的故事,但如今,岑雅把他身上穿着的,款式,布料,与口袋上绣着的‘x’字都说的清楚明白了,看来不会有假的。
院长还说了,帮他取名付铭轩也是受到这个“x”英文字母启发,现在想来,那个字母其实是用来区分两兄弟身份的,他叫启勋,也有这个x!
原来,他是因为保姆照顾不周而被拐卖的,原来,他从一岁开始就远离了父母,原来,他还有这么戏剧性的身世之谜啊!
看着付铭轩始终沉默,而母亲也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心慌意乱起来,看出母亲的担心,谷启幕目光一闪,劝慰道,“启勋啊,很多人因为自己是孤儿,在与父母重逢后会多生埋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在这里,想要求你一件事,你千万千万别怪妈,妈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这二十多年来她饱受骨肉分离之苦,为了找你,谷家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点希望,母亲因为想你还患了病……我知道这二十几年来你也吃了不少苦,可是命运弄人,如今我把你找回来了,是希望你未来四十年,五十年不用吃苦受罪,启勋啊,我们是兄弟,我盼望你回家的心是强烈而迫切的,我这二十几年,因为少了你这位兄弟,日子也过得孤独得很,其实,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对谁都没好处……往事不可追,好在你现在已经回来了!如果你能原谅我们当年的疏忽,回到这个家里来,我相信,这二十几年在外生活,磨练的是你的意志,会成为你将来人生道路上宝贵的财富,而不是痛苦的回忆!”
听着谷启幕语重心长的话,看着岑雅眼中的泪水,付铭轩感动至极,但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他一下子真的无法接受。
那一天,他告别了母亲和兄弟回了家,那一天,他彻夜失眠,一直在想着要不要与亲生母亲相认的问题,而那一夜,何卫柔在酒店上的夜班,没有机会与他分享心事。
翌日清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付铭轩吃过早餐后出门,却意外看到谷启幕和岑雅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像是很早就到了,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出门。
“勋儿,我的勋儿……”远远地,母亲唤着他的名字,眼中尽是泪水,哪怕漫天飘着雨丝也没有能遮挡住母亲思念的泪水。
那一刻,付铭轩真的感动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母亲的面前。
“妈……”付铭轩一下跪在了母亲岑雅的脚下,深情的抱着母亲,声音几近沙哑。
“孩子……我的勋儿……我的好孩子……”看着失散多年的孩子流着热泪第一次叫自己妈妈,岑雅是既高兴又激动,怜爱地抚摸着付铭轩的头,感动的泪水再次如泄洪之水倾泻而下。
“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谷启幕亦是紧紧地抱着付铭轩的左膀,语气兴奋道。
“妈妈昨晚一直自责,看你那样走掉,以为你永远不会原谅她,她睡不着,四点就过来了,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母亲几十年来都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目标,为了找到你,她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血,尤其是这几年,头发白的很快,如今,她的心愿终于达成了,我想这一定是上苍被母亲的执着,善良与谆谆的母爱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