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火葬场。
殡仪馆附近就是市内的公墓墓园,谷启幕给刘福建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希望他下辈子投胎转世可以兴旺发达。
这天一大早,春寒峭陡,天上却挂着议论难得一见的太阳,冬日末尾看见,人们享受如此日光普照大地,是那么的温暖,可是再暖的阳光,也驱散不了罗春晖等人心中的寒气。
一身黑衣,何卫柔,小薰扶着罗春晖走出了别墅,提前赶到的谷启幕打开了车门,将罗春晖迎了上去。
气氛从这一刻开始就变得庄严而凝肃,何卫柔看着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谷启幕,看着他俊逸的脸,贴身的西装,颀长的身躯,冷峻中多了几分霸气。他对院长的尊重到了如此地步,多少人都会对他竖起大拇指,何卫柔也有同样的感激存在心中,为他整了整西装的领子,千言万语尽在这微笑的动作中显露无遗。
“昨晚还好吗?没有出什么乱子吧!”谷启幕握住她为自己整理的手,语气温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何卫柔淡淡一笑,“没事的,我们虽然都是女人孩子,可我们遇事同样坚强,你就放心吧!”
谷启幕点了点头,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到一切就绪之后,一骑红尘扬长而去。
殡仪馆内,
罗春晖由小薰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棺木边,这是她第一次在出事醒来之后看到她的丈夫,心中太多太多话想跟他说,但最后,也只剩下了悲呛地哭声。
偌大的殡仪馆里,只有罗春晖震天的嚎啕大哭声。
随后,各界慈善人士,刘福建,程国强生前好友,民心孤儿院开办几十年来在社会上已经成家立业的青年男女,还有鼎丰的高层管理人员,已经到齐,一一向静躺在水晶棺里的逝者鞠躬,献花,表示了自己沉重地哀悼。
最后一位赶来的,是宗晨。
除了表示哀悼,还是为了罗春晖的身体状况着想,若她在现场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辛苦可都白费了。
许久之后,祭奠仪式举行完毕,馆内工作人员带走了刘福建和程国强。
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罗春晖本能地拒绝,哭声更加悲戚,直至她短暂的晕厥过去,工作人员才能开始工作。
大约半小时后,工作人员捧着两只标有名字的罐子走到了罗春晖面前,将他们一一交接后离开。
捧着刘福建的骨灰盒,罗春晖的身体几次都撑不住地要倒下,但最后又奇迹般地看着她站稳了,抱紧了,大家都看到了,一份由爱情转为亲情的执着,一份神奇的力量,无不为之动容,。
罗春晖将手中的骨灰盒念念不舍地交给现场树碑人员,动作配合,但在罐子快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又舍不得地收回手来,冰冰凉的墓地,她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就在那没有温度的地方长眠。
真的不想……
“妈,把爸的骨灰盒给他们吧,只有入土为安,才是我们最后能够为爸做的事!”何卫柔低声在她耳畔安慰着。
罗春晖在听了何卫柔的话后停顿了一下,许久之后,罗春晖才下定决心,将手里的骨灰盒送出,看着他们将洁白的罐子放入土中,看着他们一铲铲用泥土慢慢掩盖贴平小坑,罗春晖的泪水从未停歇过,却还是坚持清醒着,誓要送完他们最后一程。
在谷启幕为逝者准备的墓地周围环绕了几棵桂花树,而在墓碑旁边还种满了黄色的小雏菊,真的是块不错的墓地,墓碑也是用黑色花岗石雕刻而成的,上面已经刻好了两位逝者各自的名字和在世时间,墓碑的前面也已经摆好了祭品和香炉,不难看出谷启幕准备得真的很用心,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罗春晖坐在轮椅里抱着老伴的骨灰,有点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入土为安后,墓碑一个个树立起来,最后一次祭拜仪式即将开始。
“爸,国强,我们来送你了,希望你们在天堂里只有欢乐,没有苦难!”说完,卫柔将一捧鲜花摆在了墓碑前。
“这是我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小礼物,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送给你们,院长,国强哥,你们安息吧!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小薰随后也把几个动物小娃娃摆在了墓碑前。
做完了祭拜,卫柔与小薰含泪退到一旁,搀扶着已经哭得声嘶力竭的罗春晖。
随后,是谷启幕和宗晨上前给逝者鞠躬,然后是其他人士,随着时间推移,祭奠仪式正式结束,罗春晖怀着莫大的悲痛,坚持地送走了每一位前来祭拜的人。
何卫柔看着那样的罗春晖很心痛,哽咽道,“妈,你别这样,爸和国强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伤心,而且你的身体也受不了你这样的情绪波动啊……”
“我知道,小柔,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我控制不了,真的控制不了,眼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完全停不下来……”罗春晖怎会不懂自己该节哀顺变呢,可是她的悲伤不是那样说停就停得下来的,就如同何卫柔在医院里的太平间那样,那样疯狂,根本就不能控制白己的情绪,只好用眼泪来发泄,直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