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的另一端坐着刘福建,相比何卫柔的震惊,他显得稳重,但还是深叹了一口气。
“事情真相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会这么凑巧的,别在这里瞎议论,只会扰乱军心!”
何卫柔没有说话,大脑一片空白,一边的小薰一脸不悦地说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知道我说话一向不经大脑,但是这一次的事,我真的有很强烈的预感,我就感觉是鼎丰在穷追不放呢!”
“就算是鼎丰之前和我们有过节,他终止合同的原因是什么?是怪我说谎……”刘福建看向小薰,不赞成她盲目地批判对方,“其实这已经算小惩大诫,但是论到让他买下一块地逼我们搬走,想来,又不是无仇无怨他何必这样劳民伤财?”
小薰一嘟嘴,不再说话了。
何卫柔的脑海中再度闪过那个男人冰冷的脸孔,强行压下不安的心跳后,将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轻声说道,“这个是费老先生让我交给你的,我之前和他谈话的时候,他说他已经把合同签了,实在不好违约,他还说会给我们孤儿院捐助一笔钱,我想这个里面应该是张支票吧,院长,你看看……”
刘福建看了何卫柔一眼,像是有话要说,却张了张嘴,良久后,拿过了信封,缓慢打开。
可当他看见里面那张纸条时,却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是什么?”
不是说支票吗?怎么成了一张废纸了?
何卫柔敏感地察觉到刘福建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急忙起身走了过来,“不是支票吗,那是什么……”
接过刘福建递来的那张纸条,她猛地一怔,淡淡不解跃上眸底,“这个……”
一张字条,上面是苍劲有力的笔墨,写着:叶德谦,汇居房产世纪南路中a区十一栋九号。
是个地址!
叶德谦,难道……就是买下孤儿院地皮的房地产商的负责人?
费老不是说无法相告吗?
“院长,这个难道是房地产商负责人的地址?天呐,我还以为是张支票呢!院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去找他了,小薰快,联系程国强,我们马上过去!”何卫柔顿时喜上眉梢,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有所成绩了,拿到这个地址,她是一秒钟也不愿意拖延,就想马上过去找人求情。
小薰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听到她交代的话,立刻应声准备打电话,好看的小说:。
“等一下!”
刘福建却在这时打断了小薰的动作,将两位小姑娘的兴致硬生生地当头泼下一盆凉水。
“你们去找这个人有用吗?如果他只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呢?他能给你们什么承诺?你们这样去,只会打草惊蛇,被他们事先知道我们闹了起来,就会有所防范,这样反倒给他们创造了解决的时机!”
“院长,难道我们就应该在这里坐以待毙吗?”小薰愤然出声,在她认为,或许这又是院长性格中的懦性使然,抨击的愤怒不仅是对房地产商,也有几分是针对刘福建的。
刘福建闻言后,拿过烟斗抽了一口,淡淡烟味开始在空中弥漫。
“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你们会觉得我又怕事,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一次,我绝不会做个懦夫,我已经联系好报社,等他们一来,我们就把现在的情况跟他们说,让他们通过笔杆子向全社会传达,让社会舆论来辨明谁是谁非,我们完全不用去找这个没良心的房地产商,到时候,他们自然回来找我们!”
“啊,院长,原来你还有这招啊!”小薰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何卫柔松了口气,但又总觉得院长的办法不甚完美,其实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若登报了,就是把双方都逼到了绝路上,做什么事都会有人的眼睛盯着,就算人家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都不能拉下面子了。
再说了,现在离月底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她们完全可以找到这个叫叶德谦的人帮忙在中间疏通一下,比如说,对方现在若还没有开发这块地皮的打算,就让孤儿院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搬走不迟,其实还有很多办法可以供大家选择,没必要一出来就把事情闹那么大,惊动舆论,其实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平民百姓可以善后的事。
院长这次的做法确实刚硬,她心底佩服,只是,院长毕竟是老了,对于这个进步神速的社会,很多潜规则的东西,他完全没有估量到罢了。
她的眼眸轻轻荡漾了一下,思虑清楚后,才轻声道,“院长,其实我觉得,何不双管齐下,我们先去找对方说说,绝不用闹事的态度,他们会放松警惕以为我们不过是螳臂当车,自然不会把我们放眼里,如果能争取一些条件,我们就别找记者了,毕竟登报这种事一旦闹起来,这孤儿院上下都不会有安宁日子过的,我们就把它留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再用,你觉得呢?”
刘福建看着她,眼神多少带点不信,半响后摇摇头道,“真的能跟他们谈吗?听说很多房地产商为了一块地皮上的钉子户,还会聘用一些社会混混青年来打砸烧的,别吓坏这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