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顿时大乱,女人们乱窜各处跑了去,名贵的花花草草都被脚踏翻,盆景被弄倒了,娴雅此时却无比清醒,她就是俗称的“人质”啊!娴雅此时的视线都集中在黑衣人的手上,从手看来,这个人皮肤很紧绷,肤色虽然偏黑,可是仍然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个年轻人,他还算是守礼,另一只手并没碰到她身子。
黑衣人迅速移动,娴雅跟着他后退,突然看到薛氏冲了过来,娴雅也很着急,只见薛氏大声喊道,“壮士,请放开我的女儿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你?”薛氏嘴唇泛白,两腿发抖,却依然坚持冲到前面与黑衣人交谈。
娴雅被剑割住了脖子,压根就不敢靠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静待黑衣人作何反应?黑衣人还真的发话了,他的声音十分熟悉,却又显得冷冰冰的,“把德王世子侧妃交出来!否则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那这个人岂不就是柳丰雅?薛氏下意识的往左右打量,哪里看到柳丰雅的影子?薛氏急着对黑衣人道,“我不知道她在哪?您先放了我的女儿吧?”
娴雅看薛氏着急,正准备说话,哪料到那冷冰冰的剑口划伤了左侧的颈上的皮肤,娴雅“嘶”的一声。
而对面阁楼上的人,却拉开了羽箭,眼睛眯了起来,旁边的裴十劝他,“你有把握一定射到刺客的身上吗?射偏一点,柳家不但不感恩,还会恨你的。”
裴十二眼中却只看到了她,他只想把她给救出来,他从七岁那年见到她开始,就喜欢她,她那么温柔,说话时神采飞扬,笑起来却如月牙般,他不能看着她有丁点的不好,箭“嗖”的射了出去。
娴雅感到放在脖子上的剑掉了下来,愣了一下,薛氏快速的跑了过来,拉了娴雅走,而黑衣人却倒地,柳家的下人这才上来捆住了他。
阁楼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了。裴十拍了拍他的肩膀,裴十二笑了笑这才下了阁楼。
薛氏亲自扶着娴雅回了鹧鸪院,索性脖子上只破了点皮,黄莺和黄鹂连忙跟娴雅上了药,脖子上搽了点药膏,清清爽爽的。薛氏这才仿佛记起来了,谁救的自己的女儿啊?方才一激动可全忘记了,好看的小说:。因此便下去吩咐下人去找恩人,好歹救了自己的女儿。
此时的娴雅却想到了柳丰雅,“四姐呢?当时,她推了我出去做挡箭牌,原来人家要找的人就是她,她怎么如此毒,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还是姐妹?”再怎么不合,也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吧!
提起柳丰雅,薛氏比女儿的恨只增不减,她本以为女儿只是做了柳丰雅的替罪羊,没想到推女儿出去的人却还是柳丰雅,更加让薛氏恨不得吃了她才了心头恨,娴雅到底年轻,那便由她这个母亲来吧!薛氏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黄莺在外头看到柳沛雅的丫头来,便又急匆匆的敲门进来,“三小姐让人送了药膏子来,说是担心的不得了,却不能亲自来看了。”
屋内已经云淡风轻了,娴雅坐在榻上,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她今日是新娘子,倒是出了这事,我是没事的,让三姐好些出门子才是正理。”多会做人啊,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显示她的贤良。
那丫头又反复说道柳沛雅的好,“我们三小姐当时一听担心的不行,奴婢跑了过来看,七小姐果真是有菩萨庇佑,最有福气的人。”
那丫头羡慕的看着鹧鸪院的摆设,都说二爷在外头挣了不少家当,老夫人又喜欢小儿子,这房里布置的可真好,家具俱是最名贵却又最优雅的紫檀木,房中挂着山水画粉墨相宜,仕女画看着颇具古风,而柜架上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花瓶看着十分珍贵。
再转回来看七小姐,一身累珠叠纱粉霞茜裙,那珠子看来圆润可人,衬得七小姐十分的华美华贵,而粉霞色又显得七小姐娇俏可人,和三小姐不同的是七小姐身材极为玲珑有致,有些丰腴却又恰到好处,果真如三小姐所说的宜男之相。
娴雅脸上复又感激,话语中带着一点感动的,“三姐姐可真是爱护妹妹,就说她的好意我收到了,你看看,那边本来人手就不够,你还是快回去吧!”
柳沛雅此时已着嫁衣,只有柳静雅和柳雨兰在此作陪,柳静雅一向话少,而柳雨兰则想说却又没有切入点。
恰好此时,那小丫头过来了,她脸上倒是很有些高兴,柳沛雅也就放下心来,“七妹妹可好?”
那小丫头也是个巧嘴,“七小姐看着脖子上已经抹了药膏,看着倒也精神,还让我过来谢谢您对她的爱护。”
听了这话,屋内的小姐们都喜不自胜,柳沛雅笑的极为舒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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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目击者很多,因此一时间倒是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养胎的玉昭仪也送了几支药膏来,大多数人都在猜测是谁救了柳家七小姐,而不关注这刺客,因为这刺客已经正名了,原来是前朝的金吾卫指挥,因为不满德亲王世子出尔反尔让他受了算计,而让他受算计的正是德王世子侧妃跟他假传皇上的命令,因此几十万大军这才背叛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