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向前走去。
一抬头,看到前边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大字‘来福客栈’,回头又望了眼身后的四个人,一抬脚便走了进去。
大厅陈设古旧,油灯昏暗,里边的小二站在柜台后昏昏欲睡,见东方晗雪进来不由精神一震,殷切地迎上前:“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可还未等东方晗雪开口,一把刀便已经插在了柜前的桌子上,小二一惊,视线顺着刀刃缓缓抬起,落在了东方晗雪身后那个穿棕色衣服的男子身上,神色立马变了,“客……客官……您回来了……”
那人冷哼一声:“大夫来过没?”
那店小二闻言更是心惊:“您出去那会儿,小的已经把大夫请过来了,您夫人正在房里休息,。”
“情况如何?”
“说只是伤了脑子,休息两天就好了。药已经开了,小的已经派人熬好了。”
那人的脸色愈加冷冽,“庸医,全是一帮废物!”
小二瞬间便仓惶的低下头,不敢多言。
东方晗雪一愣,看来此人的夫人卧病在床,想四处寻医所以投诉在这家客栈,但他为何不直接到郢都找更好的大夫,却反而在这边境寻医问药呢?总感觉有些不寻常。她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却见他提了刀一言不发地上了楼,走了几阶楼梯忽而转过头来冷冷地凝着她,她视线一错,立马低下头来。
柳溪本不是个多事的人,但如今却不由开了口问道:“他妻子得的是什么病?”
小二拿汗巾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哀叹一声,“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每天那位夫人醒来便会忘记一些事情,等晚上记起来后第二天便又忘了,如此往复。
而每天那位客官都是一大早出去,然后很晚才回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两个大夫,好像是给他夫人看病。只是每个大夫都各有各的说辞,有的说是失忆了,有的说没事,而今日他托我轻的大夫却说是伤了脑子……”顿了顿,他慨叹一声“所以,我估摸着怕是得了什么棘手的病症吧,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忙着寻大夫了。”
柳溪眯着眼朝楼上望了一眼,却见那人转了个弯进了最里面的厢房。
柳溪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我先上去看看。”接着便一溜烟跟着上了楼。
东方晗雪望着他匆忙的背影,纳闷如今怎么一个个的都变得这么奇怪了?
刚进门便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柳溪循声望去,但见床上有一团蜷缩的身影蒙着被子自微微抖动,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的轮廓,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一旁的身影把床上的人牢牢地挡了个严实。
那人一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冷冷地指着柳溪,冷声质问:“你是何人,又是谁让你进来的?”
柳溪刚要答话,却听另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你……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屋子?”男子闻言一痛,迅速转过身来到床前,一手拉开床帐,“青萱,是我,我是尹秋啊!”
女子仍缩在被子里瞧着他,只余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她茫然地眨着眼,似乎是在思索着尹秋这两个字,颤抖的声音透过被子传了出来,有些闷闷的:“我是叫青萱,可是……可是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谁?”
男子走过去想揭开被子看看她,却又被青萱紧紧拽住死活不松手。他叹了一口气,靠着床边坐了下去,他掏出怀中一个绣着鸳鸯的锦囊拿给她看:“我是你的夫君,你忘了么?”
青萱睁大了眼瞧着他,又望了眼他手中的锦囊,将信将疑地伸手接了过来:“这的确是我绣的,只是为什么会跑到了你那里?”
男子微笑着靠在了床边,把数月中重复了不下百遍的话再次地说了一遍,直到青萱眼里的疑虑消失,他这才转过头来继续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