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晗雪嗤笑一声,“就算我去了,你就不怕我下药毒死他?”
他眼中闪着杀气,冷冷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下毒?”
东方晗雪全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方才的话是信口胡说的,但看他的样子却不像是玩笑的口气,突然感觉他似乎很像一个人,思维正快速运转间,身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的声音:“雪姐姐……呃……”接着便人给扼住了喉咙
她闻言脑子里‘轰’地一下炸了开,是曦儿的声音!
东方晗雪急急说道:“你先放开他!”
他缓缓松开手劲,接着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他低沉地道:“难得公主还会心软,我还以为在公主是个无心之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脸扭过去看他,透过层层纱幔入目的是一双狭长冷冽的丹凤眼,跟她心中所想完全的吻合了,真的是他——司马文浩!
明明记得他早就离开北楚了,怎么现在却归入了慕青门下?
司马文冷冷地抱着胸,透过纱幔侧头看向她,“我下午在王府门前等候公主大驾,望公主勿要失约,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要了这位公子的命。我这人很没耐心,若是在未时之前还未见到公主芳踪,那……这么漂亮的小人儿可是要毒发身亡了!”
见又有人来了,他又深深地望了东方晗雪一眼,伸手一弹便解了她的穴道,接着便翻墙出去了。
疾走上前,神色紧张地探查着曦儿的身子,“怎么样,可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没事。”曦儿摇头,抬头望向那抹消失于墙头的身影。“那人是谁?”
东方晗雪手抵着下颌,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知司马文浩之前是什么来头?”
曦儿想了片刻,随后说道:“听说是被人送进府的。”
“那人……可是慕青?”
曦儿收回目光点点头,倏尔问道,“那……刚才那人是文浩哥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说道:“文浩哥哥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东方晗雪好脾气地笑了笑,这些人又怎能这么容易离开,她倒是想让他们离得远远的,但奈何天不遂人愿,明明才赶走的一群人偏偏又自己寻了回来。而现在的状况似乎要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等下进屋收拾收拾东西,随后就搬去万俟的屋子去。”
曦儿一下子瞪大了眼。抓紧她的手,“为什么要搬过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东方晗雪安慰的笑笑,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最近府里不安全,你搬到万俟那里我比较放心。”
“可是……可是万俟哥哥他不也在病着?我去了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他的伤差不多快好了,。你去了正好和他做个伴,省的他那里太冷清。”
“嗯。”曦儿笑眯眯地点点头,“那我就回屋子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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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下了马车,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下了雨。
见雨下得不大,便没有撑伞,
细雨中。王府门前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引来了她的注意。他朝东方晗雪走来,却被她止住了,“我认得路。你就不必跟来了。”
他停下了脚步,却一直凝视着她,将手里的伞递了过来,“那这伞公主拿着吧。”
视线自他身上掠过,她接过伞。最后也未再看他一眼便走了进去。
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迈进门槛的腿又撤了回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瞪着他,冷冷道:“解药。”
“公主果然很关心那位小公子。”他笑了,接着伸进怀中掏出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到她手中,“每日一粒,连服三日即可。”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而我也没有你这般心狠,司,马,文,浩!”顿了顿,指了指他头顶的东西,“这个以后也别带着了,碍眼。”
东方晗雪离开后,司马文浩在府门前愣了半晌,摘了头上的黑纱,顿时露出一张白玉无瑕想脸来,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拂了帘子进去,里面燃着安息香,白烟缭绕,再一闻,却带了一股药味儿,然后便听见一阵咳嗽声,起初甚轻,接着便剧烈起来,到最后竟像是在咳血,听着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似的,她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浑身难受。
好不容易才渐渐平复,东方晗雪来到榻前的圆凳上坐下,见慕青此时龛合着眼,剧烈咳嗽之后还有些细微的喘息,脸白的竟像是透明一般,嘴唇也是不健康的青色,看着竟比上次见面时还憔悴,
东方晗雪叹了一声,真难把眼前这人想象成那个十四岁随军出征,镇守边疆十年,挥斥方遒的少年将领。
一个小婢端来药碗,接着把纱幔用金钩挂起了半边。
望着慕青那张病颜,她蹙了眉,轻声问道:“你们王爷最近一直昏迷不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