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的人,哪里还能随便招惹别的兽人。就如葛巫一样,不过几个满月的时间,原本青春美丽的那侬看上去也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面色晦暗,头发蓬乱,哪里还有当初的整洁高傲。
图只看了眼,便收回目光,不再放在心上。
茶还没晾凉,百耳便回来了,身边跟着越来越开朗的小古。他们是从大门进来的,自然不会没看到新来的人,但是百耳脸色如常,并无怒意。倒是在看到桌上少了常用的竹杯时,诧异地挑了下眉。
“被萨拿走了,等明天我给你做一套。”图赶紧陪笑解释,拿出没用过的木杯,殷勤地给两人倒上微温的水。
“这水还是热的!”古嘟嚷了句。
“大热之后,便该喝温的,而不是凉的。”百耳教训了一句,然后才问起外面的事。
图便把萨的话重复了一遍,百耳开始神色淡淡,后面却忍俊不禁,“原来也有让萨头疼的事。”顿了下,才若有所思地道:“提出几个兽人配一个亚兽这个主意的必然和教那些兽人放下骄傲赖上萨他们的是同一个人。你留心一下。”
听他这样一说,图登时反应过来。确实,如果背后没有人指使,生性骄傲憨直的兽人们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赖皮的事。思及此,他对那人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两人说了半天都没提到那侬,百耳是没想起,图则是心虚,但是如果这事不说,他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还要担心百耳为此乱想。因此,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后,看着小古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找了个借口将人支了出去。
“百耳,那侬也来了。”看着手肘撑在石桌上,慢慢饮着茶水,神色悠然的人,他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豁出去地主动说了出来。
“我知道。”百耳收回看着门外的目光,淡淡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想换伴侣?”
换伴侣这三个字一入耳中,图就觉得脑子轰地一下懵了,也没去注意语气,赫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但是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想换也来不及了。”百耳这时才慢悠悠地吐出后面半句,然而握着杯子的手却有些发紧,心也跟着发紧,为着眼前兽人的反应。他不知道上一世的妻子把他放在心中什么样的位置,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个兽人是真正把他放在心尖子上的。
过了良久,他的话才算传达到图的脑中,然后就见这个雄健魁伟的兽人蓦然抬脚跨过两人间的距离,一把将他捞进了怀里。
百耳见他动便有了准备,手中木杯迅速抬起,免了泼两人一身水的下场。箍在背上的手臂如钢铁便坚硬j□j,脸贴靠着的j□j胸膛带着浓浓的兽人气息,还有猛烈如擂鼓的跳动。百耳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却没有立即推开他,只是轻叹口气,说:“何必这样紧张。我既答允了你,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说出分开的话。”对于他来说,图现在就是他的妻,或者夫,是他的人,没有谁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人让给别人的。
听到他的话,图手臂微松,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额头抵上他的额头,眼眶有些发红,低语:“百耳,我心里很害怕。”因为百耳之前一直说过不要伴侣,因为百耳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他得以趁虚而入,所以哪怕真正将人绑在了身边,他心里仍是不安。就如百耳了解他一样,他也知道,百耳不是一般的亚兽,需要靠兽人的保护,如果想离开,没人能够阻拦得住。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害怕惹百耳生气,害怕百耳反悔,否则刚才怎么会在听到那三个字时那样又急又怒。
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平时像什么也打不折压不弯的刚硬汉子在你面前低头示弱更能让人心酸心软的了。百耳抬手摸上近在咫尺长着胡茬有些刺手的脸和下巴,然后手往后滑插/进那猬针一样的短发中,揪住,将图的脑袋往后扯了扯,低头吻住。
气息交缠半晌,他突然低笑出声,倾身伏在图的耳边,许下诺言:“你若不负我,我便永不弃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可缓缓归矣!,meierjulia,grace,煙霞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