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迟疑了一会儿,才又立马说道:“教习方才已经吩咐我们了,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这会儿都不见客,要不石娘子您晚些再来吧。”
被秋葵一再拒绝,石静瑶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但她也不能硬闯,只能语带不悦地说道:“教习既然方才能见诗诗娘子,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见我,这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
秋葵脸上的神情顿时十分为难,正苦恼该怎么让石静瑶离开的时候,却是看到一个面生的女使快步地走了过来,快走到石静瑶身边的时候,却是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正好带倒了站在她身边的石静瑶,两人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因着这几日正是雪化的时候,露面不仅湿滑且很是泥泞,两人的衣裙上立马就被沾染上了许多黑黑的泥点。
石静瑶就算在外人面前再会装,这时候也忍不住发了火,被身边的女使连拖带拽地站起来,看着自己那一身狼狈,脸上瞬间满是阴霾。对着害她摔倒的那名女使就喝骂道:“你是哪里的女使,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那突然出现的女使自然就是陆晥晚假扮的,此时她装出一连惊惶害怕地模样。低着头连连求饶道:“石娘子,奴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路实在是太滑了,奴不小心才会摔倒了,请石娘子饶奴这一次吧。奴是诗诗娘子身边新来的女使,奉了命诗诗娘子的命令,给教习送些补品过来的。”
诗诗平日里看不惯石静瑶,两人自是不太常来往,石静瑶对诗诗身边的女使也没有什么印象,对陆晥晚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只又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拎着满是泥点子的裙子,气冲冲地回去了。。她向来是最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怎么能忍受这般狼狈模样待在外头。
还坐在地上的陆晥晚看到石静瑶离去的身影,嘴角浮上一抹浅笑。
秋葵这时候已经来到了陆晥晚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疑惑地问道:“你是诗诗娘子的女使吗?可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我是新来的,姐姐你没见过我也正常。姐姐若是不信我,可以带我去见教习,她是见过我的。”陆晥晚露出白白的牙齿,爽朗的笑着,说谎说地毫无负担。
秋葵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却还是带了陆晥晚进去,将她带到了房门外,才试探着敲门问道:“教习,诗诗遣了女使来给您送补品,您要见她吗?”
“让她进来吧。”很快,秦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秋葵这才让陆晥晚进了屋里。
进去了之后,陆晥晚总算是完全松了口气,对着屋内看着她的两人眨了眨眼睛,笑地十分开心。
“绾绾?”秦琴先试探着问了问,见陆晥晚点头,才轻呼了一口气,却是十分好奇地走到她面前,凑近看着她说道:“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又变脸了,你这也太神了吧。”
陆晥晚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剩下的几片易容面具,解释道:“易容面具罢了,就是些雕虫小技。”
诗诗显然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伸手拿了一片,对着光仰头仔细看着,口中啧啧赞叹道:“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啊,我一直以为是唬人的呢,实在是太神奇了,戴上了这个,可就真变成另一个人了。”
陆晥晚想着自己第一次见着这东西的时候也是这么大惊小怪,便笑笑没有说话。
“等会儿出去是不是要我戴着这个啊?”诗诗将手中的面具放下来,微微有些期待地与陆晥晚问道。
陆晥晚此时已经走到了妆台边,小心翼翼地将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点点头回道:“是啊,诗诗可是在方才已经回去了呢,现在你是诗诗身边的女使,等会儿你就穿着我的衣服,戴着这个人皮面具先回你的房间去,到了那儿再恢复你自己的身份,这片面具我就送给你们了,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有机会用上呢,好看的小说:。”说话间陆晥晚已经将面具拿下,回头对着诗诗与秦琴笑了笑,琉璃琥珀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诗诗和秦琴显然有些意外,没先到陆晥晚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们,诗诗立马摆摆说道:“不好吧,这东西看着这么稀罕,你也没多少,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反正平常都是待在教坊里的,也不会遇着什么危险,留在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用。”
“你们就收着吧,我这儿还有许多张呢,说不准哪天就派上用场了,有备无患吗,再者我一会儿就直接离开了,若是再去你那儿取回这面具,难免会惹人怀疑的。”陆晥晚坚持地说道。
诗诗想想也是,便总算是收下了。两人赶快互换了衣服,陆晥晚重新弄了脸上的伤疤,又教会了诗诗面具的使用方法,等到将诗诗变成了方才那个毫不起眼的女使,才让她先行离开了。
诗诗离开后没一会儿,秦琴也送了陆晥晚出了房门,将她送到院门外,面上满满俱是不舍的神情,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柔声叮嘱道:“那宫里头不比教坊。你这倔强的性子得好好改一改,凡事要记得忍让,好好照顾自己。”
陆晥晚笑了笑。回道:“教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