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对我了……”
秦琴哑然,片刻之后才缓缓问道:“你没有同她说过……你的身份吗?”
“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说那个,反正我想着早晚要离开这里的,也不想与这儿的人有太多交集,而且我也不想让那些村民用有色的眼光看我……”诗诗涩然道。
这下连秦琴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世人是怎样看待教坊女子,除了少数男子,鲜少有人会娶教坊女子为妻,娶来做妾的倒是不少,只是与人为妾,上面有主母压着,日子总是不会过得太好。
“若那人嫌弃诗诗姐的出身,自然是不能托付的,我看不如就由我们说破诗诗姐的身世,试试他对诗诗姐是不是真心的。若他对诗诗的心一点不变。诗诗姐你不妨就给他一次机会。”陆皖晚在一旁听了许久,才忍不住开口提议道。
诗诗有些迟疑,只思忖着不说话,秦琴也在一旁附和道:“我觉得绾绾说的这个法子可行。到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我也算是见过不少男人了。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诗诗被她两人说的有些动摇了,又是想了片刻。方才点头应道:“那好吧,就按绾绾的意思,试试他吧。”
得了诗诗的应允,陆皖晚便想了想一会儿该怎么跟那刘士安说辞,等到下课的时候,她便同秦琴一齐来到了课室外头。
刘士安看到门外陆皖晚两人,微微有些惊讶,许是没有见着诗诗,他面上隐隐还有些失望神色,不过掩饰的很好,依旧十分有礼地与陆皖晚二人问道:“两位是在这里等我的吗?”
陆皖晚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们想私下与刘先生聊两句,不知可否?”
刘士安眼中有疑惑,却也没多想就应承了下来,“自然可以,陆贤弟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请借一步说话。”陆皖晚说完,便领着刘士安到了隔壁的耳房。
确定没有外人能听到他们的说话,陆皖晚才又开了口,很是直截了当得问道:“刘先生是不是对我姐姐有意?”
刘士安显然没想到陆皖晚会问地这般直白,面上神色也有些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回道:“陆贤弟看出来了吗,可惜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诗诗姑娘啊。”
“只要两个人真心喜欢,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再者,你又不知道我姐姐家世如何,怎么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呢?堂堂男子汉,何必妄自菲薄”陆皖晚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士安说道。
刘士安被陆皖晚说的有些羞愧,躬身与她作了一揖,“贤弟此番话振聋发聩,是士安浅薄了,只是我看诗诗姑娘腹中有诗书,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怎样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这才有此顾虑。”
“我姐姐的身世确实不简单,她一女子不好与你说明,就让我这个弟弟告诉你,若你是身心喜欢我姐姐,不管她什么身份,家世如何,你都应该不会介意吧?”陆皖晚看着刘士安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问道。
“我本就是喜欢诗诗姑娘这个人,她的身世家世我自然不会介意。”刘士安甚是笃定地答道。
“好!希望你说话算数。”陆皖晚眯了眯眼,还算满意地说道。
陆皖晚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诉说起诗诗的身世,“我姐姐少时家境贫寒,父母早逝,被叔叔收养,但其叔婶无良,为了三十两银钱,将其卖给了教坊,幸我姐姐资质聪颖,在教坊中刻苦学艺,一心想要赚足银自赎离开教坊,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不久之前,我姐姐终于凑够银两,自赎离开了教坊……”陆皖晚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刘士安,但凡他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就不会同他再多说一句废话,但刘士安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冷静,倒是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现在你知道我姐姐的身世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陆皖晚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只能直接问道。
刘士安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喜欢诗诗这个人,她的身世家世我不会在意,只要她也喜欢我,我便愿意娶她。”
“你不介意她曾经身在教坊?陆皖晚又是一问。
“身在教坊又怎样,这本也不是她愿意的,我既然喜欢她,便要喜欢她的全部,没有一个人是十全十美的,就好像我现在这样穷,许多女子都看不起我,但我自己知道,我不会永远这样穷,诗诗姑娘若是不嫌弃这样的我,我又有什么立场嫌弃她呢。”刘士安很是坦然地说道。
“你自己也说了,你不会永远这样的穷,你是读书人,将来定会继续考科举,说不准有朝一日就能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到时候你有钱有地位,还会一如既往地对诗诗好吗?”陆皖晚十分犀利地问道。
“我现在不管说什么誓言,都是虚妄的,我希望用行动来证实,我对诗诗姑娘是真心的,若是你们真要我起誓,我可以白纸黑字写下来,这般以后也有个凭证。”刘士安并没有胡乱许下誓言,而是这般说道。
陆皖晚和秦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满意神色,陆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