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和亚所在的救生舱,是否登上了其他的救生舱?亦或是早就在骚乱的时候受伤死亡,或者如今仍旧在飞船内,未能离开?
——他一定是一个最差劲的伴侣,不仅没能多多陪伴他、关心他、全心全意只爱他一人,也无法保护他逃离危险,甚至,如今连他的生死都不知道。
墨斯……蓝……
迪玛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双眼,努力抑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他现在还不能脆弱,必须要坚强,他还有事情必须要完成,还有仇必须要报,还有……墨斯托付给他的亚要照顾……
救生舱内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声压抑至极的啜泣,劫后余生的人们不知应该庆幸自己仍旧还活着,还是应当为其他未能逃出来的家人与朋友伤痛。
突然,一声带着哭泣颤音的惊叫声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透过舷窗望向飞船的方向。
那一片已经看不清飞船轮廓的星空中突然亮起了一簇火光——明明并不明亮,却似乎刺瞎了所有人的双眼。
没有爆炸的轰鸣,那簇火光安静地燃烧着,随后缓缓熄灭,像一场无声的默剧。
终于,有人再也抑制不住悲伤,大声嚎哭了起来,顿时,整个救生舱内哭声一片。
亚将头埋在迪玛的怀中颤抖着双肩,任凭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衫,心底一片荒凉,而迪玛却反而将原本捂着双眼的手放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光消失的方向,似乎要将这一幕深深地刻在心底,永远都不会忘记。俊秀的面孔上,那双宛若浸着泪水的黑亮眼眸折射出似乎与墨斯同出一辙的光芒——冷漠、锐利、似乎无所畏惧。
三年后,政界被大洗牌,联盟总统、副总统、秘书长等接近三分之二的重要人物先后落马,甚至有不少在卸任之后财产充公、锒铛入狱、饱受唾骂,还有一部分则陆陆续续地去世,或是死于“自杀”,或是死于意外,或是生死未卜、进入了失踪的名单。
一系列的变动之后,曾经身为墨斯副官的迪玛以突出的贡献被晋封少将,五年后被封中将,十年后则因为在与外星系入侵者的战斗中指挥出众而授衔上将。
至于亚,在一段低潮期之后,他终于在迪玛的鼓励下重新振作,如今成为了服装设计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并成为了第一个呼吁人鱼权益的喉舌,在迪玛的支持下顶着或认同或反对的浪潮屹立不倒。而他所建立的人鱼权益维护组织的图标,则是一条蓝色的人鱼,在水中欢畅地微笑,用以纪念那消失在宇宙中、永远无法回来的好友。
唯一可惜的是,在所有人都认为上将迪玛与亚最终能够走到一起的时候,众人却一年接着一年地失望了。两人即使亲密无间,但是却永远没有跨过友情这一条线,因为有两个他们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人一直阻隔在两人之间。
不过,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不是吗?
“你这算不算是失算了?”隋垣趴在床上,懒洋洋地甩着尾巴,将视线从播放着新闻的屏幕上移开。
而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白色的璃兽与黑色的魇兽窝在一起,两个黑白分明的毛团子格外喜人——即使本性不对付,但是在两个不负责的主人专注剧情、或者专注破坏剧情的漫长的时间内,两只小家伙儿也只能相依为命、互相做伴了,目前正维持在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阶段,一边吵架一边和好,折腾不休。
“虽然迪玛的正直程度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是这也无伤大雅。”墨斯摸了摸隋垣蓝色的长发,无所谓地回答,随后那只不老实的手顺着头发滑到他白皙的后背,接着前移,从纤细的腰肢覆上平滑柔软的腹部。轻轻按了按,墨斯一脸的失望,“难道这具身体当真怀不上孩子?”
隋垣表情一僵,猛地一个扭身,熟练地曲起尾巴,将墨斯狠狠拍开:“想要孩子想疯了吗?那就自己生去!”
“第一,我生不出来,第二,我也不打算要孩子,毕竟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也不愿意多出一个小家伙儿分散你的注意力。”墨斯安抚性地拍了拍隋垣的狗头,“我只是想验证智脑说得究竟是不是真的,毕竟像我们这样频繁的做.爱程度,你却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这实在是有点奇怪。要是一般的人鱼,起码已经有三四个小不点儿在满地乱爬了。”
隋垣悻悻地瞪了墨斯一眼,转身将璃兽抓起来抱在怀里,拒绝再跟对方讨论如此没下线掉节操的话题。
当初的那一场劫机,墨斯的计划当真是果断至极。先是趁着所有人混乱的时候用积分购买的道具将隋垣隐身,接着在将迪玛与亚赶走后让飞船自爆的同时,使用瞬移道具逃脱。
诈死计划成功之后,墨斯化名赵羲和,与隋垣便找了个偏远的星球定居了下来,生活的确算得上是和谐美满。
虽然心中仍旧对于此次的积分念念不忘,但是第一次尝试真正彻底脱离了剧情的隋垣在短暂的无措后,迅速适应了这种轻松自由、不需要顾及ooc而可以彻底展现自我的生活,甚至有些欲罢不能——除了身边有个随时随地都在发发.情.求.欢的家伙比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