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赶紧爬起。
可她爬起来时,却将手狠狠地撑在他胸膛上借了一把力,按得沉淮差点儿岔气。
苏芽从梁上翻身坐起,连头顶湖上的蜘蛛网都顾不上清理,就眯着眼睛,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问:“周淮,你莫不是觉得我近日太过于配合了,所以好欺负?”
沉淮也迅速坐起来,可这粱与屋顶太近,他就算弓腰驼背也无法坐着,索性又侧躺了下去,好整以暇地拿手撑着额侧,缓声道:“此言差矣,我怎会知道今天这里有你?”
“那你自己不能上梁?为什么要拖着我送你?”苏芽咬牙,“进门的若不是我,你莫非要去钻花瓶?”
沉淮沉思:“嗯哼,这么一想,果然是,幸亏有你。”
他认真地道:“难道是老天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你,所以开始安排让你报恩的戏码了?”
“……”苏芽气结,她还难得被人堵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偏他说的也对,之前确实是他再三地救了她三次,这会儿帮他一把,似乎也是应当应分。
——呸!当谁傻吗?她是黄花大闺女,要那样趴在一起帮人?
苏芽不想理他,便扭头看粱下,诸般家具因被俯视而显得渺小了些,房门大敞,门外陆续还有人穿梭。
此处绝非久留之地,速速离去,其它再议,总之绝不能再被他拖累。
她不再争执,拂袖跃下。
庭院之中,曹青媛刚收拾好了自己因打斗而散乱的发丝,气哄哄地往外走。
王承佑跟在她身后,临走时,随意地往右侧末尾的那间厢房看了一眼,恰见到一抹清澹的素色衣衫从空中落下,有只漂亮的手垂下,把飞扬过的裙角压了压,然后脚步轻抬,从门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
——苏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