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小薛军藏到家里了。”
“后来呢?”
“后来薛二贵就打听到啦,他来找刘瘸子讹钱,没讹到,转眼就去县衙告了官,说刘瘸子拐卖人口,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衙门当天就把人给套走了,现在还关在县衙大牢里呢。”
“那薛军呢?”
“又被薛二贵拖走啦!哎幼,孩子那叫一个惨,腿都断了,被薛二贵扯着在地上拖,让他回家去赚钱。”
“黑叔,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苏芽觉得脑门青筋一个劲儿地跳,忍着怒跟人道谢,“你回去歇着吧。”
“唉,老刘也是脾气倔,”黑叔说着摆手,“行啊,你也回去吧。”
苏芽转身往巷子外面走,绕过三道弯,进了一片居民区。
这边比刚才那处更偏僻简陋得多,篱笆插出来的院墙,风雨飘摇的茅屋,苏芽在里头穿梭,找到一个低矮的柴房。
推开门,一个发如茅草的少年在月下抬起头来,手上还捏着一层厚毡布和针线。
他正就着月光纳鞋底!
“苏、苏芽姐?”
少年有点儿发呆,彷佛眼睛还不适应,在月色中使劲盯着苏芽看,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直到苏芽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月光下,他终于看清了苏芽的脸,眼泪便滚下来,“苏芽姐……”
声音一出来,他却立刻警醒地捂着嘴,紧接着就挣扎着扶着墙,要从草堆里站起来,同时压低了声音问:“苏芽姐,你怎么来了?”
苏芽赶紧过去扶住他,“你别动,我来看你。”
少年的动作扯到了伤腿,疼得扭曲了五官,他吸了口凉气,忍住呼痛声,紧紧地抓着苏芽的手腕,声音颤抖——
“苏芽姐,我不要紧,刘叔,刘叔他被抓进大牢了,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