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的共识就是,联邦总统席位需要由驴象两党轮流坐。
但现任的总统先生入主白宫后,民主党似乎不打算遵守默契了。
早在枪击事件发生之前,布鲁克林跟雷利就聊起过这个话题。雷利对当前局势的看法比较悲观,那时候布鲁克林就意识到时间不多了。
威慑只是第一步,要想赢得信任,表现出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而表现能力不是光靠嘴说说就行的。
比如今天,他七个小时会议全程参与,几乎说了七个小时,嗓子都哑了,也只不过是前期铺垫。
在座的都是哈佛的翘楚,没有人是傻子,会傻乎乎的布鲁克林说什么就信什么,或者听布鲁克林提出什么新奇观点就惊为天人,然后虎躯一震,被布鲁克林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所折服。
每届总统履任时说的可比布鲁克林好听多了。
布鲁克林之所以还会坚持积极参与会议,其一是为了表态。表明自己赶走巴里只是因为巴里惹到自己,并不是想要‘大杀四方’。
在一个稳定的团体内,当新加入的成员表现的过于活跃或者富有攻击性时,不论他是否正确,其他成员都会表露出反感与敌意。
布鲁克林积极参与会议就是为了表示自己虽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只要不像巴里那样挑战自己,他不会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是的,自己人。
其二就是表现能力。
虽然大家不会相信‘精彩的演讲’,但一个连‘精彩的演讲’都做不出来的人,显然更让人怀疑其能力的。
………………
晚上八点四十余,会议结束。
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布鲁克林已经成为一团浆湖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不少。
他哈了口哈气,看着一脸警惕地扫过每一个阴影的雷,回想着这场煎熬一样的会议。
从上午的遭受质疑,到结束时的礼貌握手,他已经为自己争取到证明的机会。
同时对那个一脸热情的伯克,布鲁克林产生了不小的好奇。
同一时间,哈佛法学院,约翰·曼宁办公室内。
伯克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对今天的会议进行着汇报。
在他对面,一桌之隔,约翰·曼宁正在从抽屉里往外拿注射器。
他熟练地将药瓶打碎,撕开注射器包装,吸取药液,伸出胳膊。
伯克拿起松紧带帮他扎好。
等待片刻后,血管突出。约翰·曼宁排干净注射器内的空气,举着胳膊找了个完好的位置刺入。
“你觉得他表现的怎么样?”
约翰·曼宁一边给自己打针一边问,好像扎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胳膊。
伯克想了想道“很有潜力。”
“只是潜力吗?”约翰·曼宁咳嗽了一声,注射完药液,将注射器丢进垃圾桶。
伯克认真地点点头“现在的环境比我们那会儿差太多了。”顿了顿,又道“他跟你比也差了太多。”
“一个孤儿,没有家族势力可以依靠。”
“我听说他的女朋友是马克·米来的女儿?”约翰·曼宁按了一会儿针孔,开始往下放翻卷的袖子。
“如果他真的跟马克·米来的女儿结合,相比于奥尔丁顿能给他提供的帮助,我更担心的是,他会成为马克·米来的棋子。”伯克有些担忧地说道“马克·米来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军方的人也一直不老实。他的背景太复杂了。”
“况且马克·米来本身就想涉足司法界,奥尔丁顿在司法界没有能力为他提供帮助。”
约翰·曼宁低头系着袖扣,没有出声。
在联邦,乃至整个西方,靠女人,吃软饭,从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真正见不得人的,是靠女人吃软饭结果还一事无成,最后饭碗还被人砸了。
那才是真正的丢人。
伯克继续说道“他的思路很明确,对局势的分析很准确,把握机会也很敏锐。”
约翰·马宁已经系好扣子,开始穿外套了,闻言点了点头。
的确。
在进入礼堂后,自己到达之际,就发现他是孤立无援状态,立刻将目光瞄准自己,拉自己做他的‘后援’,并利用巴里的发难强势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或者更确切地说,那是选择吗?
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
想到这儿,约翰·曼宁摇了摇头。
伯克一时间没明白约翰·曼宁的意思,愣了愣,停住了话头。
“继续。”约翰·曼宁披上外套,从抽屉里掏出雪茄,丢给伯克一支,道。
“但他的眼界跟见识对他的限制太大了。”伯克接过雪茄放在鼻翼下嗅着,继续道“那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约翰·曼宁哼了一声,听起来不太高兴。
“别忘了几十年前我们三个也都是乡巴老。”
约翰·曼宁用雪茄敲打着桌沿,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