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县衙,便有一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上前,拱手道。
“什么鱼儿上钩了,难不成林兄今日要给咱们改善伙食不成,昨日那道酸菜鱼,当真是神仙滋味。”
朱高煦一头雾水,舔了舔嘴唇道。
“先前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封锁西昌府周边所有医馆,一会你就知晓了,宋大人你就留在县衙,替王大成把把关。”
林浩微眯着眼道。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宋礼露出一抹幽怨的小眼神,林兄办事竟然要避着自己了,没爱了!
一个时辰前。
……
西昌城外。
郭氏顶着烈日从茶摊回来取午饭,一进门就被几把绣春刀搭在脖颈之上。
郭氏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几位好汉,若是求财的话,后厨灶台下有五两银子,还请饶在下一马。”
“听说你开茶摊前是郎中,把贵人的腿伤治好,这一百两银子算是定钱,事后再给你五百两。”
锦衣卫扔下一锭银子。
郭氏眼神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赶紧将银锭揣进兜里。
紧着用刀划开毛骧裤腿,伤势已经恶化流脓,伴随着一股腐臭味,微微皱眉道:“如今整个城里的药铺都抓不着药,只有上山去摘草药,他这伤势再拖上几日,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采药需要多久?”
毛骧强忍着剧痛问道。
“少说也得一日,如今正值初春,很多农户都靠着去后山采药过活,想要找到草药,就必须往里走。”
郭氏略微思索后,开口道。
“你把药方写下来,然后进山去采药,你们几个想办法去庐陵郡将药买回,做好两手准备。”
习武之人,倘若当真丢了这条腿,比要了他的命还更为难受,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郭氏背着竹篓便离开家中。
“贵人,您就不怕这小子去告官?”
锦衣卫下意识问道。
“做人不可能不贪,六百两银子,够他锦衣玉食的过完下半辈子,犯不着将命搭进去,你们赶紧抄近路赶去庐陵郡,务必在明日日落前,将药买回。”
毛骧摆了摆手,先前郭氏眼神中的贪婪之意,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郭氏走出宅子,见没人跟上来,朝着木屋狠狠的淬了一口:“六百两,狗都不要!”
城里那位官人可是说过,但凡能够提供线索者,赏银五千两,藏在灶台下的五两银子就是官家给的,只要是从医者就给五两银子,包括周围几县,从医者不下千人,许诺过的五千两,又岂会不作数。
先前在茶摊时,他便想着,若是这好事能砸自个头上就好,没承想当着就给自个碰上了,果真风水轮流转。
五千两银子怎么花都想好了,都说庐陵郡那新开了一家天上人间,去过的都讲,若是每日都能待在里头,过的那就是神仙日子,苦了半辈子了,他也得尝尝神仙过的日子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半个时辰后,躺在床榻上的毛骧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若是几个手下没有去庐陵郡买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翻身紧握起放在一旁的朴刀,死死盯着门外,做好随时自缢的准备。
官面上他已经是个死人,若是落在朝廷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大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毛骧举起朴刀,刚想自刎,王贲手中蜀道,便化作一道剑影,将毛骧手中朴刀击落。
“毛大人,又见面了。”
林浩面带笑意,踱着步子,进了房门。
“不过半日,便能查到我的底细,当真不简单,不过你若是想将我带回去领赏,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毛骧从怀中掏出一包鹤顶红,吞服了下去。
顿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神中却带着一抹得逞之意。
随行的陈若涵赶忙上前,拿起包裹鹤顶红的油布,嗅了嗅:“鹤顶红。”
一旁的王贲赶紧将毛骧控制,陈若涵从药箱中掏出一瓶液体,抽进注射器,然后将针头刺入毛骧手腕静脉,将液体推入。
随着时间分秒推移,毛骧身体停止抽搐,神志也逐渐恢复,只感觉腹中阵阵剧痛,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你对我做了什么,鹤顶红根本就没有解药!”
“看看吧,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鹤顶红就是三氧化二-砷,而二巯基丙醇,能够与三氧化二-砷结合生成稳定,不溶而无毒的砷化合物,就算你把这玩意当饭吃,老娘也能给你救过来。”
陈若涵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酷毙了!”
朱高煦叫好道。
毛骧虽然听不懂陈若涵所讲的专业术语,但生平还是头一遭如此绝望,连去死都是一种奢望。
谁能想到,鹤顶红这等剧毒,竟然还有解药,果然读书害死人!
“不要试图咬舌自尽,书上讲的都是骗人的,舌头上有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