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赖尚荣越想越气。
两世为人,没想到被个小姑娘耍了。
他的那句白嫖只是戏言,他毕竟是现代人,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谁掌握主动他也不在乎。
虽然潘又安被贾政提拔到宝玉身边,与他之前的计划不谋而合,但做生意讲究银货两讫,怎么能吃干抹尽不认账……
尽管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坐享其成,但只有错买哪有错卖,吃了亏也该愿赌服输,这个司棋怎么一点契约精神没有。
不过生气归生气,因为这个原因就对司棋使阴招报复,那也不至于,只能自我安慰好男不跟女斗。
话说大观园的姑娘都这么多心眼子吗?
这司棋不是个爆炭脾气,性情刚烈吗?
不对!这里面少得还有潘又安。
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对付司棋他下不了手,对付潘又安就没心理负担了。
他确实没有猜错,按司棋的脾气大不了鱼死网破,不会吃干抹尽不认账。
是潘又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劝说司棋。
司棋也认为晴雯都答应了,赖尚荣却出尔反尔,太不地道。
这才听从了潘又安的安排。
赖尚荣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宁杀错不放过。
虽然父母已经着手安排,可不能亲自操刀,总少了那么点意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屁话,在他这里没有隔夜仇。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出手的理由,他甚至牵强附会了一套借口。
虽然潘又安被安排去给宝玉做书童,贾政算得上是主动背锅,可归根到底他还是从学堂出去的。
想要把自己摘干净了,还得提那么一嘴。
至于会不会让人觉得他不能容人,他并不担心。
误会的越深,反转的时候就越畅快。
至于会不会影响父母的威信,他也不在乎,反而希望能借着机会坚定他们脱籍的信念。
他是行动派,想到就去做。
吃了晚饭,再次来到荣府。
不想外书房没见着贾政,一问才知在王夫人院子。
贾政自从上次留宿之后,便偶尔过来。
一则,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粗茶澹饭便于调理。
二则,年过四旬后继乏力,相比于赵姨娘的夸张,王夫人更加实诚,让他更有成就感。
当然以上都不是主要原因。
关键是上回大丫鬟金钏进屋做善后工作,看着她跪伏清理,居然有抬头的架势,让他喜不自禁。
原本太太房里的丫鬟,老爷自然可以随意取用,奈何总差那么一点火候,所以一直耽搁至今。
这两月他没少寻摸以形补形的狠货,已经调理的七七八八,想来今晚必定可以顺势而为。
考虑到毕竟要连番激战,他又年过四旬难免后继乏力,中途当然要安排个中场休息,所以吃了饭就立即过来,打算尽早歇息,如此也好预留下足够的时间。
他这边刚准备暗示王夫人洗漱就寝,就听到前院丫鬟来报,赖尚荣求见。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叫他明天再来!”
“站着!”
王夫人喝止了丫鬟。
“这会子过来恐怕有什么急事,不如见见,况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自打贾政留宿,赖尚荣在王夫人这里就打上了福将的烙印。虽然也急于就寝,可觉得这样打发了福将,意头不好。
加上这会刚吃完饭,也确实太早了些,所以出声阻止。
见贾政余怒未消,上前挽住胳膊,笑道:“老爷莫急,这会子还早我先陪您过去!”
贾政也不好揭破实情,只得不情不愿的来到前厅。
赖尚荣并不知道别有内情,见贾政含威带怒,在王夫人搀扶下进来,只当夫妻二人闹了什么矛盾。
上前行了礼,也不耽搁,开门见山道:“前阵子没在意,只当那潘又安被府里派了别的差事,近日听闻政叔将他调到宝玉身边,特来禀报!”
“禀报什么?”贾政抬眼道。
赖尚荣仔细斟酌了一番,缓缓道:“我素善识人,这个潘又安乍一看漂漂亮亮、知书识礼,实则荒腔走板、内心阴暗是个十足小人。宝玉跟他亲近迟早要被他带歪了不可,望政叔、太太三思啊!”
潘又安能勾搭司棋,应该不是歪的。
不过他也不可能在贾政王夫人面前说宝玉的是非,他的目的本就是恶心潘又安,给他扣屎盆子合情合理。
虽然贾政、王夫人不懂这个歪的含义,也不妨碍他一语双关。
王夫人听说有人要带坏宝玉,立即就要叫人去拿人。
她虽然与赖大夫妇不是一个阵营,但赖尚荣在她心里是福将,况且他一个举人,有什么必要诬陷一个下人。
可还没等她出声,就见贾政摆了摆手,面色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