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这一刻,匡若虚面罩后面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他眼睛里的少年,原本平凡无比,尽管也深不可测,可他自认为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是条金鲤,也依然是个小家伙,可李修的这一下变化,却有鲤跃龙门,一步登天的奇效,即便是匡若虚也要微微仰视。
明明还是一个平凡的小子,他却需要略微昂头,去观察对方,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果然有点意思!”匡若虚暗道。
李修道:“匡若虚,你可知大道昭昭有伦,人命岁寿自成定数,朝廷更替亦如花开花落,斗转星移!人也好,人群也罢,识得变数方为永存之道,你天资绝顶,放弃名利,正视这一点很难么?数十年来,你何必总想着卷土重来?此乃愚见!我虽说没有经历过大观末期,可我亲自去过东海之滨,你轻贱百姓,却极善修工事,为此你不惜动用你们所谓的晶片技术,将青年壮丁全部植入晶片,为你去修建工事,可以获得几倍甚至十倍的生产力,如果我所料不差,东海之滨的地下工程应该四通八达,其规模恐怕是连上古的一些仙府都比不上吧?”
匡若虚道:“是又如何?你这小朋友,还想和我论道么?我倒想听听你能说出如何一番歪理,试问论口才,圣道书生乃首屈一指,你自问可盖其锋么?本国师连他们尚且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你这小朋友!”
“小朋友?”李修的瞳孔也略有寒意,道:“我并非定要和你论道不可,而是你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用言语打击我的信心,我若不来教教你,怕你遗憾终生!”
匡若虚道:“小朋友,时间我有的是,我可以给你过过嘴瘾,也许你能说得让我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他的口气满是揶揄嘲讽之意。
“是么?你以为我和你说道,是想嘴遁么?你错了!饶我一命,你还不够格!你在那主上面前,根本排不上号,百座仙庙,无你立足之地,就可见一斑!既是如此,说什么饶不饶我有何意义?此番你们用计谋将我引入这包围圈,北海关根本没有什么全面爆发的大战,想必妖族也是如此吧?今日注定不能善了,可我念在你也是可怜之人,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才沦落至此,这才想叫你听听大道妙音为何物,你当好自珍惜才对!”李修道。
“狂妄!既然你知道今日难以善了,还妄想垂死挣扎,说什么大道妙音,实在是笑掉大牙!我偏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你岂非得憋死?哈哈哈!”匡若虚气急而大笑道,猛然招手,道:“动手,拿下!”
轰!
呼呼呼——
天际之上,猛然现身一艘庞大的飞舟,飞舟之上,垂下一道大型光束,只一下,便落下来十名金属人,将李修包围起来。这还不算,只见那飞舟舱门大开,自左右也掠出两尊绝世强者来。
一尊强者全身黑气缭绕,手握一杆黑色大旗,旗上万鬼咆哮,宛如打翻了阿鼻地狱的无始之门,磅礴的幽冥鬼气直冲云霄,强者的气息覆灭一切,这位,莫非就是万鬼门老祖?李修暗道。
另一尊强者,则是一名女性,金发碧眼,似不是西楚大域的人士,也许是海族的血统。其穿着一身白月襦裙,额上有个月形标记,她人虽有美态,整体看上去却非常平凡无奇,并无盖世强者的气息,只有那双眼眸,和她的后背,似乎隐藏着某种让李修也心悸的力量,极难捕捉。李修瞬间就确定,此月形标记的女子,比那万鬼门老祖,甚至匡若虚,都要难对付,掌握着某种奇怪的神力。
那月形标记的女子似乎人畜无害,打量着李修,似乎还有些不怎么好意思的样子,但无法掩饰的就是她对李修充满了好奇!
“还真是看得起我!”李修毫无所惧,道:“匡若虚,现在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你不识天道之变数,才混成今日这般悲惨境地,万鬼门老祖和这位美女恐怕都已在你之上吧?可见你在大观末期,所谓的逆行改革,也不过如此,不然你的道果不至于如此!既然你不愿听我好意善劝,那我只能用实力来告诉你,只有识得天道变数之玄理,才能看到我人道的进化之路,是有多么的冥冥无常!圣道以圣人之道塑形万民,你以利行工事愚民,都是大错特错,全是小道!”
“废话少说,今天是你的死期!”匡若虚厉喝。
李修环顾众多强者,目光如炬,狂笑道:“死期只怕未必!你们自认为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以为凭人数就能挽回颓势,错,大错特错!我只站在这里,让你们随意攻伐,若能将我拿住,我便心甘情愿将首级奉上如何?”
这一刻的李修,在强敌环伺之间,却彰显出无与伦比的自信,甚至狂妄!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强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这小子脑子有问题。
可是,李修的脑子非但清醒,且绝对不是狂妄!
“国师,你和这小子多说什么?这副嘴脸实在让人生厌,认不清形势,他不过是以言语壮胆,自我安慰而已!杀!”万鬼门老祖第一个受不了李修。其余人都是如此,十尊金属人,那月形标记的女子,共十二大高手,全部出手了。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