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而已,别太认真。”李修笑道:“我一个区区的浪荡子,怎么敢高攀你这样的金枝玉叶?何况我所修法决,目前还须恪守自身,不近女色,你就算倒贴给我,我也不敢要啊,呵呵。”
对于李修这样的答复,罗素璟暗暗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在吾峰的时候就知道你可不是什么浪荡子,而是心有远志之人。你既然现身来见我,必有要事,说吧,看在咱们还有一点点交情的份上,只要我能办到的事,都可以帮你一把!”
“这话说得漂亮,不愧是大将军府的统帅!”李修道:“我来是帮你的,反倒被你说成是帮我,看来环境果然能快速让一个人成长起来,你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阎王之女。”
罗素璟听到这话,却忽然愣住。不错,她自己想要摆脱某种约束,一心想要谋夺更多的权力和力量,如今她已经初步取得成功,只要继续努力,日后就算回到京城,她也能够完全独立,再也不会委曲求全,打破三皇子的禁脔的说法,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可是,自己真的开心么?她忽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像李修这样和自己聊聊天了,虽然李修总是打趣自己,但她却恨不起来。就好像当初在吾峰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在流云洞中,自己被这个男人揍了一顿,还总是叫嚣着要扒光自己的衣服。这些事情以前她会觉得很讨厌,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再也讨厌不起来,甚至,她心底深处,还一直保留着对李修的一些好感。
“喂,发什么呆?说正事呢,外面那天督院的人可还在等着你出去。”李修唤醒罗素璟,李修心中也感觉到了异样,之前他观察此女的形态,入魔较深,认为已难回头,但此时近距离接触后,他却觉得她还有救。
不过,除非自己亲自出手,将罗素璟像李若乘一样,带在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以三尸法决为其正神,以纯阳真气化解她的魔功,或许还来得及。但是,这种事情要看她自愿,若没有李若乘那么大的决心,弃魔修道,终究也只是空想而已。
罗素璟回过神来,道:“你刚刚说你想帮我?你怎么帮我?”
李修道:“我能帮你的其实也不多,主要还是看你如何自救。”
“怎么自救?”罗素璟问。
李修道:“我先来问你,你认为不乐国如何?”
罗素璟显然不清楚李修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末世以来,西楚大域这一千两百余年,历经五朝十一国,并未真正意义上的大统,即便是前朝大观时期,大治天下,推行仁政,也只让西、南二国名义上称臣而已。当今朝廷,以武立国,推翻大观仁政,废除圣治,穷兵黩武,陛下以一己之力,号令天下,无人敢忤。只等扫平北冥海,到时候兵出西、南,藩蠧和九黎必然望风而降!你问我不乐国如何,我只能告诉你,千年来真正的盛世即将到来。”
李修不置可否,而是道:“当今皇帝能够接纳邪魔歪道,能够接纳本国各教派,为何容不下北冥海?”
罗素璟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哦?”这个回答倒是让李修意想不到。
罗素璟道:“觉得很意外么?北冥海亲妖族,而远人族,要想统一三国,必先解决北方。”
李修道:“就算如此,那皇帝为何又要抹杀圣人的功绩?俗不知他如今高居的朝堂,还建立在商京,南北大运河,乃是圣人高瞻远瞩的结果,商京能有今日之繁荣,功在大观。”
罗素璟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已,何况圣人不上贤,使民不争的那一套,并不符合当朝国情。圣人善以无为而治,使得民不为民,不推崇有才德之人,认为这样可以叫老百姓互不争夺,不珍爱难得的财物,导使老百姓不去偷窃,不显耀足矣引起贪心的事物,导使民心不被迷乱。这是排空百姓的心机,填饱百姓的肚腹,减弱百姓的竞争意图,使得人们没有了智巧,没有了欲望,以为这样,天下才会太平。说句不好听的,这种教化乃是愚化人们。只有陛下之心胸,方可容日月星辰,以法治国,才是昌盛之道!”
罗素璟在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不容人侵犯。
李修却说道:“你错了,罗素璟,大错特错。我此来虽说不是来和你论道的,但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圣人不上贤,使民不争,这就是法,一种过渡之法。当今皇帝自命不凡,妄自以天自居,从立国开始,将众人身上的枷锁全部卸除,释放了众生的本性,他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也拿出了魄力,为邪魔歪道正名,这就是证据,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时机不够,环境也不够满足他的想法,当下的人们,无论是天赋、学识、素养等,都还很落后,一旦释放了他们的本性便等于释放了所有魔性。国不是靠一个噱头就能长治久安,法不应只让有天赋和灵根的人受益;为了成就一个强者,以一千个年轻俊美的男女做鼎炉,远远不够一个强者成长起来,还要十万个年轻男女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