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希娇收好桌上的零食,连忙招呼大女儿和女婿去洗澡,厨房里已经烧了一大锅热水,家里人上午大扫除后趁着中午温度稍高一些的时候都洗过了。
家里用红砖砌的洗澡间很小,禹雅清闻言红着脸收拾了一下换洗衣裳先去了,符景略自然不会傻傻的跟着,还得等她先洗好。
随后秋希娇领着婆婆和两个女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和包饺子,这儿的习俗是先吃年夜饭,到了晚上12点还要吃点饺子,取“更岁交子”之意,“子”为“子时”,
“交”与“饺”同音,有“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今年生产队给每个社员分了24斤麦子,禹煦苍也大方了一回,从社员自宰的生猪那里买了20斤肉,足够过一个丰盛的肥年了。
禹燕谋则把客厅的大火盆搬到了自己的卧房,招呼儿子和孙女婿过去拉家常,客厅里比较冷。
“爷爷,爸,我准备和清清过完年就结婚。”符景略用火钩子拨了一下火盆,笑着说道。
“哦,我们当然没意见了。”禹煦苍乐呵呵的说道,这下这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婿没跑了。
“好啊,到时候爷爷我一定给你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禹燕谋含笑点头。
“一般的就行,咱们家不能太招摇了。”符景略把火钩子放好,微笑着说道。
“也好。”禹燕谋和禹煦苍同时点头。
“对了,我今年给生产队拉了不少活,年终结算的时候咱们家分了多少钱啊?”符景略笑着问道。
“咱们家就我和你爷爷挣公分,分了74块5毛,还不够你买粮食花的三分之一。”禹煦苍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咱们家的大宗收入是鸡蛋,还有一口大肥猪没杀,到了四、五月份就可以出栏了,到时候又是七八十块钱,咱们家这光景是越来越红火了。”符景略笑着安慰道。
“也是。”
三人拉了好一会儿家常,禹雅清披着还有点点湿的黑色秀发来叫心上人去洗澡,符景略闻言迅疾起身去了。
……
与此同时,秦盈盈拎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可她的父母和大哥见了穿着打扮已然像城里人的她只是强颜欢笑。
秦盈盈心下大奇,强逼着大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登时大怒,她跟着符景略生活了大半年,从他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来主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在家里呆了一会,趁着父母和大哥不注意,悄无声息的藏了一把菜刀放在挎包里,又谎称去找秦京茹说说话,静悄悄地出了院子径直朝李二狗子家走去,一路上对村里人指指点点的说话声充耳不闻。
这时的李二狗子正和他那有些疯疯癫癫的媳妇躺在床上玩耍,他一年到头不好好劳动,年年欠生产队的粮钱,也是置办不起火盆的,天一冷就整天躺在床上不出门,最近他日子过得滋润的很,一到饭点就领着媳妇去姐夫家胡吃海喝,吃完了就躺在床上睡觉和玩耍。
秦盈盈走到了李二狗子家破破烂烂的门口,知道他在家,一脚踹开了大门,径直朝他的卧房走进,她在这里呆过一晚,熟门熟路。
李二狗子听见响动,慌忙起身穿裤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哪个狗日的找我?不会敲门吗?”
“是我。”秦盈盈站在卧房门口厉声说道。
“哦,是媳妇啊,好久不见,你现在挣了大钱,也越发水灵了。”李二狗子见了秦盈盈的穿着打扮惊讶不已,邪魅一笑道。
“闭上你的臭嘴,我现在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秦盈盈冷声斥道。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呀?”李二狗子这会儿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我给你看看这个!”秦盈盈从挎包里掏出菜刀,明晃晃的指着李二狗子。
“你你你,咱们有话好好说。”李二狗子瞬间亡魂大冒,下身一股热流涌出。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家现在被你搞得鸡犬不宁,我的名声也被你毁了,我现在豁出去了。”秦盈盈说完用菜刀勐的砍了一下门框。
“好好好,我再也不去你家捣乱了,也不毁你名声了。”李二狗子秒怂,慌忙举手作投降状。
“不行,我不信,你现在起来,跟我到打麦场跪下,当着村里人的面发毒誓。”秦盈盈拔出菜刀,冷声说道,她又不傻,
也没想着和李二狗子一命换一命,她知道自己生命的珍贵,景略哥好不容易把自己救回来,自己还没报答他呢。
“啊,这……这也太狠了吧。”李二狗子一脸的不情愿。
“快点,我数到三,一……”秦盈盈又扬了扬菜刀,冷声说道。
李二狗子见秦盈盈柳眉倒竖,一脸的凶性,慌忙从被子上拿了破棉袄穿上,从床上跳了下来,趿着一双烂棉鞋,战战兢兢的走到秦盈盈面前,而他的媳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起了没穿多少衣服的身子不断拍手叫好。
秦盈盈见了,小声啐道:“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