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论语·里仁》: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作何解释?”
贾政摇头晃脑,故作沉思,随后盯着贾环开口说道。
“经文解释: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
贾环略作思考,快速的回答道。
“噗嗤!”
伺候在贾母身后,手持芭蕉扇正在扇风的大丫鬟鸳鸯闻听此言,顿时裂开了嘴巴,喷笑出声,道:“老太太,你瞧瞧,可不是换了一个人?三爷刚才正常起来的样子,我还真以为真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呢。”
贾母,史老太君,听到鸳鸯的打趣,再一回想刚才贾环刚才晃晃悠悠的样子,也忍不住乐了起来。
王夫人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只是手中盘算着的佛珠再次运转了起来,一颗接着一颗,看似慈眉善目,实则早就让旁边的几个人心惊不已了。
因为王夫人的态度关系到今天贾环的最终结局。
要是王夫人不打算放过贾环的话,今日只是开端,往后还有贾环的好果子吃。
王夫人只是静静的看着贾环,眼神流露出审慎之色,忽然开口道:“环儿,你可是在故意藏拙,戏弄我等?”
“孩儿,万万不敢欺骗娘亲和老祖宗啊!”
贾环立刻脸色微变,便是出言辩解起来。
王夫人闻言彷佛找到了言语之间的漏洞,乘胜追击道:“那你之前背诵的时候,为何倒背如流?”
旁边的老太太闻言也是略微有些怀疑起贾环刚才所说的真实性了。
便是贾政心里面刚刚升腾起来的怒意和训斥之语,也是慢慢地压了下来,暂缓发作,安静的看着贾环,训斥道:“有辱斯文的东西,圣人经典,如何能够作曲解?”
“我且再问你,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所欲。作何解释?”
贾环闻言,胸有成竹地说道:“三十个人可以让我站起来打,四十个人我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去,五十个人打到他们知道我才是天命,六十个人打到他们在我耳边说好话让我高兴为止,七十个人就可以随心所以的殴打他们了。”
“噗!”
这一刻无论是王熙凤还是赵姨娘等人,全部都绷不住了,狂笑不止。
虽说这些人也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是也知晓儒学经典百分之两百不是这么解释的。
“荒唐,胡闹,气煞我也。”
贾政瞬间暴怒而起,看着贾环那像模像样的认真样子,气的整个人都是急促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作为腐朽儒生,他这辈子最厌烦的就是这等走歪门邪道,曲解圣人言语的浪荡之人。
似乎是见到贾环触怒到了贾政的忌讳,旁边的王夫人终于流露出一抹笑容,也算是心头郁闷,一扫而光了。
“父亲,孔圣人周游列国,那时候的世道可比现在这个世道还要黑暗万分,路途当中不仅仅有山野精怪,妖孽邪祟,更是有各种邪魔纵横,当年孔圣人若无镇压诸国的滔天武力,又岂能够镇压宵小,被各国君王礼待,从容地宣传自己的学问呢?”
“因此,孩儿认为此解,并无任何不可之处!”
贾环故作无辜,继续说道:“儒学大师,仗剑千里,扫灭六合,乃是铁骨铮铮的事实。那么儒学经文,为何就不能是早晨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呢?万人万言,千人千解,若天地之间对于圣人之言,解释止于唯一,岂不是有违圣人传道天下,有教无类,各抒己见的本心?”
“这.......”
贾政略微沉吟,貌似这个畜生虽然曲解了圣人之言,可是仔细思考,貌似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旋即,他看向贾环,刚打算再次发出诘难.....
“环儿,不要转移话题,之前你藏拙的事情还未说明清楚,切莫顾左右而言他。而且,你自从走了一趟鬼门关之后,就变得聪慧异常,是不是有什么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和龌龊?否则,平日里的表现,污秽不堪入目,今日怎么如此神俊灵巧?莫不是被邪祟上了身子?这才拥有此等才情?”
王夫人闻言眼角微微动了动,搁在以前,她都不会睁开如来佛的双眼,正眼对待贾环,何至于如今这般咄咄相逼,处处打压?
说到底,还是贾环有了成气候的姿态,让她心里面难安罢了。
嘴上说着,王夫人又看了贾政旁边的赵姨娘。
这等蠢物,贾环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也肯定不会是他这个粗鄙不堪,见识浅薄的娘能教的出的……
再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地贾环,王夫人知道必须要进一步逼迫,不能够让贾环喘息过来,又略微带着笑容看向坐在正中央位置的史老太君,王夫人又打算利用老太太来给贾环施压,问道:“老祖宗,邪祟附体,夺舍的事情不能不防啊!我们贾府乃是清贵至极的豪门大族,万不能够让山野精怪夺了气数。”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就连赵姨娘都是直接忍不住暴起发难,额头青筋跳起,忍不住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