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斜眼过去,提醒道:“她如果活着,东越就不可能来和大燕联姻结盟。”
“啊?为什么?”
萧弥月扶额:“你忘了那天在画舫上,东越摄政王纪筹说的话?他和那位前国师是知己,两国掌权人是知己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这两国哪怕明面上不是盟国,暗地里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嬴初妤不太明白:“那既然这样 ,东越摄政王做什么那么急着来和我们燕国联姻结盟?继续和北澜一个鼻孔不就好了?”
萧弥月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明白了,如果是私下,她还能跟嬴初妤高谈阔论大论国政,可现在这里是宫道上,靠近皇帝的地方,前面引路的内侍还是皇帝的人……
她不说了,嬴初妤却自说自话的懂了:“哦,难道是人走茶凉?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用在这个事情上也是一个道理,再说了,刚才看到那个姜国师的面目,再想起东越摄政王的姿容心性,他估计也看不上姜嬛的无脑,而且国与国之间,互相的利益才能持久,国家掌权人,也是不能把个人情感放在国家之上的。”
萧弥月:“……”
她都不知道嬴初妤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傻乎乎的,有时候机灵得很。
很快,就到了皇帝腰间萧弥月的宫殿外,嬴初妤在外面等着,萧弥月自己进了里面。
皇帝已经屏退左右,连贴身的内侍总管都在外面候着,不过萧弥月感觉得到,殿内还有人在暗处,大概是皇帝那些见不得人的爪牙。
“参见陛下。”
萧弥月维持着半蹲的行礼姿势,好一会儿皇帝都没有让她起来。
萧弥月即使明日可是你过去,也感觉到皇帝在看着她,且脸色和眼神都是阴鸷的,颇有暴风雨前的宁静既视感。
又过了片刻,皇帝突然冷冷道:“跪下!”
萧弥月挑挑眉,虽然不想跪皇帝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跪下,懒得争执这点小事,她一向能屈能伸。
皇帝咬牙道:“芳华,你竟然敢欺瞒耍弄朕,你好大的的胆子!”
萧弥月眨了眨眼,一点没怕的,只好奇问:“陛下此话何意?芳华何时欺瞒耍弄陛下了?”
皇帝沉声怒道:“你少在朕面前装傻,之前让你监视嬴郅,必要时替朕除了他,可你倒好,竟然阳奉阴违,他中毒的事情你竟然丝毫不透露给朕, 你还精通医毒之术,非但不坦白,还欺瞒朕,偷偷为他诊治疗毒,好一个首鼠两端的芳华郡主,朕小看你了!”
萧弥月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驳:“陛下只是让芳华监视荣王的军情势力,让芳华以后帮忙杀他,可从未提及别的,芳华还以为陛下知道他中毒呢,至于为他疗毒……陛下明鉴,不给他疗毒,如何接近他?陛下难道以为,以荣王的警惕多疑,三两句话就能取得他的信任?”
皇帝怒道:“狡言善辩!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若是还不知死活,朕就让你死在这里!”
萧弥月挑眉,也就不装样子了,直接站了起来,就在皇帝沉了脸色要叱骂她的时候,萧弥月先开了口撕破脸皮:“让芳华死在这里……陛下敢么?”
皇帝脸色冷沉,眯着眼盯着萧弥月,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竟然敢在这里这样对朕说话,你这是在挑衅朕么?好大的胆子!”
萧弥月笑笑:“陛下说什么呢?芳华哪里敢挑衅陛下?芳华只是问陛下问题而已,所以,陛下敢杀了芳华么?”
皇帝怒笑了:“你这是有恃无恐?以为你有点用朕就不会杀你?芳华,这是谁给你的胆子和底气?竟然在朕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是嬴郅么?你以为他一个命不久矣的废物能护着你?”
萧弥月昂首无畏的说:“陛下说笑了,我怎么会依靠他来保命呢?我是萧氏的郡主啊,就凭我的姓氏,除非我谋逆叛国,不然陛下就不会杀我,陛下说芳华有恃无恐,芳华不否认。”
“呵,芳华,你以为萧氏现在算什么?能护得住你?”
萧弥月笑吟吟道:“陛下,芳华说的不是现在的萧氏啊,是以前世世代代为了大燕披荆斩棘血洒沙场的萧氏,还有我父王临去之前给我留下的倚仗,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陛下难道真的以为定北王府只剩一个空壳子了么?您当年费尽心机的瓦解萧家军,真的如愿以偿了么?”
这话说到皇帝的心结了。
不错,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心存疑虑,作为大燕两大异姓王府,当年的定北王府和现在的南宣王府其实是可以分庭抗礼的,可萧拓死后,他分解萧家进行的特别顺利,没有任何阻力,好像早就得了什么令,这么多年,也没见萧弥月和萧贵妃姑侄接触过什么萧家的人脉势力,萧弥月手中也就握着一些祖产家业,军中人脉丝毫不沾,他慢慢放下了疑虑。
正因为这些顾虑没了,他才敢让萧弥月嫁给嬴郅,不然要是怎么样背后还有依仗,他是得顾虑的,而萧弥月嫁给嬴郅后,军中也确实没有什么反对谴责之声,他就彻底放心了。
可现在 听萧弥月所言,竟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