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也不瞒着她,道:“姑姑是被下以猛药导致心神不宁噩梦惊惧,她病成这样也是药效缘故,并无性命危险,只是此番伤了元气,日后若不好生将养,恐得折损寿元了。”
她客观道:“究竟是不是陛下所为现下还不知道,到底没有证据,但是多半与他有关,否则这宫廷之中,有有谁有能耐和动机能对姑姑下手?”
嬴初妤愤然咬牙:“可他是为了什么啊?定北王府已经成那样,母妃一身的病,被他害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生,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能有什么动机对母妃下毒手?他到底还要做多少孽才肯罢休?”
她对皇帝满腔的怨怼,此时便突然爆发了。
她的生母只是皇帝潜邸的洒扫婢女,后被皇帝醉酒宠幸,便生下了她这个女儿,没几年生母便去世了,非自然死亡,而在皇帝心里,从未将她生母当一回事,她无依无靠,自幼便孤苦。
后来皇帝登基,萧贵妃入宫,皇帝便将她这个没有母亲的女儿交给萧贵妃抚养,其实不过是用她来当做不让萧贵妃生子的补偿,萧贵妃对她很好,她万分感恩,却也憎恶皇帝,在她心里,皇帝就是个寡恩薄情的人。
以前的便罢了,若是……若是他还对母妃下毒手,她必不会与他罢休。
萧弥月道:“我若没猜错,是因为我。”
“你?这是何意?”
“有些事情阿妤你不知道的好,总之我只说有这个可能,不然若非姑姑病重,又如何有理由让我入宫?”
嬴初妤是个机灵人,困惑一下便有了猜测:“是……是和皇叔有关?”
萧弥月颔首:“算是吧。”
嬴初妤惊道:“那你会不会有危险?阿月,你可不能犯傻,他们之间的争斗你万不可掺和……我就知道他把你嫁给皇叔是不安好心的,果然现在知道你在皇叔那里受待见了便要露出面目了,他一定想让你在皇叔身边做内应帮他对付皇叔,这绝对不行的,你会没命的!”
萧弥月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现在先不说这些了,你以后也切莫再说这些话,这宫里多是陛下的耳目,焉知不会隔墙有耳,你的话若传到他那里,他焉能容你?”
也就刚才她让茶茶她们遣人出去时在外面守着不许人靠近,不然刚才她可不敢放任嬴初妤说那些话,这锦芫宫必定是有皇帝的耳目的,大意不得。
嬴初妤闷闷点头:“我知道了。”
萧弥月这才拿出带来的针包,以及固本培元的药。
将药递给嬴初妤,她道:“你亲自去做,拿出一颗药放在温水中化开,一会儿喂给姑姑。”
萧贵妃这样,是没办法吞下一颗药的,只能化成药水想办法喂给她。
嬴初妤对她毫无疑义,忙接过药去了。
萧弥月这才给萧贵妃施针,让萧贵妃堵滞的脉络疏通,好逼出残余的药效,不然萧贵妃没办法缓过来,那些药积在她体内,会愈发伤身。
待西落西山,萧弥月已经施针完毕,萧贵妃也汗湿了全身,算是将药效逼出了,喂了药水后不久便退热了,再把脉时,人已经好转了些许,只等明日人醒来了。
萧弥月自然也顺理成章的住在宫里了,她未出嫁前大多时候是住在宫里的,不同于嬴初妤有自己的寝宫,她不是公主,自然只能和萧贵妃住在一起,或是去和嬴初妤住,在两处都有自己的寝殿。
她的寝殿一直收拾得很干净,并非只为了今夜留宿。
和嬴初妤一起吃了晚膳后,她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寝殿沐浴,打算沐浴后便睡一觉,今日上午忙着嬴郅的事,下午又进宫来顾着萧贵妃,也是累得不行了。
正泡在水里闭目享受温水包裹的感觉,殿门突然被推开,萧弥月以为是茶茶,可突然听到来人靠近这边,她猛地睁眼看去。
不是茶茶,而是锦芫宫的一个宫人,她认识,叫蘋儿。
萧弥月沉着脸叱问:“放肆,谁让你擅自进来的?茶茶呢?”
蘋儿忙惶恐道:“王妃恕罪,适才茶茶姑娘突然肠胃不适去解手了,便耽误了给王妃送换洗衣裳,可陛下来看娘娘,公主殿下要作陪也不能帮着送来,殿下便让奴婢先将换洗衣裳送来,好生伺候王妃沐浴穿衣。”
真是巧得很。
她皱眉道:“便是如此,不是还有茉茉?怎的会让你来?”
“这……奴婢也不知道,适才没见到茉茉姑娘。”
萧弥月不问了,吩咐道:“既如此,把衣裳放下,你出去吧,我自己来便是。”
蘋儿急忙道:“王妃,公主殿下吩咐奴婢好生伺候,岂能就这样出去,若是公主知道奴婢怠慢王妃,竟让王妃自己穿衣,必会责罚的。”
她还以为好歹会等明日呢,没想到那么快就按捺不住要来验证试探了。
萧弥月犹豫了下,便无奈道:“既如此,你过来伺候吧。”
蘋儿忙将衣裳放在一边,上前伺候萧弥月沐浴,虽然也算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