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又怒叫了几次,可他坐在轮椅上没办法来赶人,眼看萧弥月已经到跟前,他又叫了几次来人,可本来守在行云阁他身边的暗卫都被前两日让他遣走了,这里如今除了他便是萧弥月和从安,从安没听命,他便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他脸色阴沉到几近扭曲,眼神杀气腾腾的。
萧弥月并未立刻靠近他,而是站在几步外细细端详着嬴郅的脸色,尤其是眼睛。
嬴郅的眼睛凝结了血丝,乍一看以为是正处于怒火中导致的,可……并不是!
可她没办法上前检查,因为嬴郅那满脸满眼的杀气,手攥着拳头发抖,她若是敢靠近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估计要掐死她。
萧弥月立刻吩咐从安:“去把他弄晕了。”
从安不懂萧弥月为何如此,可既然自家主子现在情况不妙,他自然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他不顾嬴郅的再三呵斥警告,走过去到嬴郅后面,将嬴郅弄晕了。
萧弥月这才上前,拿起嬴郅的手就把脉,刚摸到脉搏片刻,她脸色便凝重起来了。
从安见状,心底发沉,忙问:“王妃,王爷他……”
萧弥月眼神一横:“别吵!”
从安噤声,萧弥月继续投入号脉,脸色又愈发难看了。
她又掰开嬴郅的眼皮看了看,又扒开嬴郅的衣襟,看到胸膛上筋脉血管交织着犹如一张网,有些愕然,喃喃道:“好阴毒的手段!”
从安见状也惊了,忙问:“王妃,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萧弥月低声道:“他被人下蛊了。”
从安大惊:“什么?!怎么会?!”
萧弥月脸色凝重非常,道:“先不要一惊一乍,把他移到榻上去放平。”
从安压下惊愕,忙照办,很快将嬴郅移到床榻躺平。
萧弥月道:“去药阁将我的行医箱拿来。”
从安忙去了。
萧弥月本想等从安来再说,可没多久,嬴郅突然很痛苦的哼气,眉头拧紧,脸色也一阵白一阵青,虽然人昏迷着,可身上的煎熬十分强烈,敞开的胸膛上,筋脉血管的颜色更深了。
他体内的蛊在游走。
萧弥月眉头拧紧,忙要上前给他点穴,可还没点上穴道呢,他就突然睁了眼,赤红的眼睛有些下人,眼神十分狠戾,杀气愈发浓烈,一把抓住萧弥月的手就将萧弥月拉向他,力气特别大,萧弥月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摁在了床榻上,掐住脖子。
她一惊,忙掰他的手反抗,腿也蹬着,可是他力气太大了,还非杀她不可的架势,加上俩人体位的交错,她根本蹬不到他,她这娇弱的身子骨根本反抗不了他的杀机,一下子便被他扼住了呼吸,力气也消散极快。
不行,他再这样下去,她估计得死在他手里。
从安怎么还没来?他不是应该轻功来去的么?该到了啊,关键时刻怎么那么磨蹭……
不行……她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别人。
窒息的绝望笼罩,混沌之际,脑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她也没有考虑的机会,本能的松开掰他手的手,艰难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往他身上就刺去。
“嗯哼!”痛哼一声,她脖子上的手顿时松开了,她赶忙大口呼吸。
而嬴郅,也清醒过来了,但是没等萧弥月缓过劲来,他又晕了过去,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弄得萧弥月刚缓过劲,又差点被压死。
她忙将他推开在一边,自己爬起来。
长长呼吸一口气后,她忙上前,却顾不上嬴郅身上被她刺出的伤,而是忙检查嬴郅的脉象,把脉后,她脸色愈发难看,忙点了嬴郅的几个穴道,遏制可能的毒发。
随着,门口响起动静,从安疾步进来。
从安一进来,萧弥月就质问:“怎么那么慢?”
从安回道:“属下遇上了楚姑娘,耽搁了这些时间。”
说着,他看向嬴郅正要问情况,却看到嬴郅半趴着,腰背处插着一支金簪,还血红一片。
从安大惊,上前看一眼,赶忙问萧弥月:“王爷这是怎么了?王妃,你刚才做了什么?”
刚问完,从安眼睛一定,看清了萧弥月脖子上的掐痕,更是惊愕,刚才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多了那么明显的掐痕,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嬴郅掐的。
一下子他就明白了,只怕是刚才嬴郅突然掐了萧弥月,萧弥月抵抗不住嬴郅身为男人的体力,便将他刺伤挣脱。
没等萧弥月说话,楚晚卿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见着嬴郅的情形也惊呼:“这是怎么了?王爷怎么成这样了,还被刺伤了,天,是王妃将王爷刺伤的?”
萧弥月看到楚晚卿到来,心里大概有数了,眼神莫测的看着楚晚卿不语。
楚晚卿作势上前把了个脉,之后脸色又变了变,猛地怒视萧弥月质问:“王妃,你不是医术高超么?你不是说王爷的毒解了三分、为何王爷现在体内的毒比之前更加错乱,还有毒发的危险?你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