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皱眉瞅他,不耐烦的写:你一向如此多疑?不说不行,说了你不信,不可理喻。
嬴郅噎了一下,可还是不信她说的。
萧弥月回答的半真半假,定北王萧拓确实教过年幼的萧弥月下棋的,可他忙于军务,很少在家陪伴女儿,能教的不多,所以原来的萧弥月并不精通棋艺,只是懂得一些,精于棋艺的是姜姮,其风格也过于显露,他会怀疑不奇怪,但是她能说实话?
嬴郅索性也不问了,继续下棋,可还是有意无意的审视萧弥月。
一局棋久久没完,愈发的胶着,还是楚晚卿的到来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楚晚卿没想到一到来就看到嬴郅和萧弥月对坐着下棋,她看到这一幕,惊得后退了一步。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嬴郅对萧弥月的一再反常态度扎得疼痛到麻木了。
嬴郅喜欢下棋,尤其是腿残多病后,就少有可做的事情,便一心钻研棋艺,可他不喜欢与人下棋,因为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楚晚卿也是会的,但是没有他精通,所以以前他也从不会让她凑局,就一个人静静的思索。
可如今,他竟然和萧弥月下棋,俩人这样独处也就算了,还坐在一起下棋,她就不信萧弥月这个蠢货棋艺能和他对弈,他却这样有耐心的与她对弈,他怎可如此厚此薄彼?
说什么他让萧弥月如侍女一般随侍左右,看似是对萧弥月的折辱,可只怕只是个由头,他就是想让萧弥月在眼前又不想直言才会这样幼稚,如今好了,还随侍呢,都坐在一起下棋了。
她突然不想过去自取其辱了,便是想要讨要解释她也没有立场,这么想着,她咬紧唇畔就想转身离去,然而刚要转身,那边的萧弥月突然看了过来,之后嬴郅也看过来了。
都被看到了,她就这样离去,就露怯了,她一咬牙,走向亭子那边。
她走进亭子,就听嬴郅温言询问:“不是在教程大夫针法和医毒药理?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嬴郅以前的军医程大夫早已经到了,这些天她都在教程大夫照顾嬴郅的一切事宜,加之又打理王府内务,应该是没什么空闲的。
楚晚卿轻声道:“刚才从安过去看我教授程大夫针法的进度,我问了他才知道昨夜王爷生气了,还身子不适吃了药,就有些担心王爷的情况,来瞧瞧脉象,不然无法安心。”
说着,她有些不满的看向另一边的萧弥月:“听说还是王妃把王爷给气了,虽然你们夫妻之间的争执吵闹我不便掺和,但是王妃却也不能太过任性,王爷身体不好,王妃不该气他才是,此前我也提醒过的王爷忌讳动怒,王妃这样,怕不是故意的吧?”
萧弥月莫名被针对,眼睛睁大了几分,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突然就给她发难了,这位楚姑娘真是乐此不疲啊,也不知道从哪学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不塞进那些妻妾成群的内宅大杀四方真是可惜了。
可人家都问她了,她也不好没个反应,所以她正经的点了头。
她就是故意的啊。
她这样,楚晚卿噎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她就是想挑拨,让嬴郅知道萧弥月是要害他,可萧弥月这么大方的认了,倒让她一时间拿不准了。
她只能咬了咬唇,看向嬴郅,看他什么反应。
然而,嬴郅的反应,没有她以为的那样恼火不满,只见嬴郅目光阴嗖嗖的瞥萧弥月一眼,然后跟她说:“本王以后会注意,你不用担忧。”
没有任何对萧弥月的问责和不满,只是保证自己会注意。
这显然就是对萧弥月的袒护!
他竟然色令智昏至此了么?以前多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是不容许有任何岔子的,为此诸多忍耐,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被萧弥月屡屡刺激,他却不以为意。
楚晚卿顿时又有些委屈,她费尽心思的照顾他,为他调养身体,压制体内的毒,只盼着他能够安好,可他自己都不当回事了。
她很想质问他几句,可且不说萧弥月在这里,便是萧弥月不在,她也不敢,他爱慕他,也有些怕他的。
她收敛心神,扯了扯唇角说:“王爷心里有数就好,我也是太过小心了。”
说着,又看向俩人中间密密麻麻遍布着黑白子的棋局,问:“王爷这是在教王妃下棋?真是好兴致。”
隐约有点酸。
萧弥月侧目皱眉,对楚晚卿这样先入为主的认知有些不满,什么鬼啊,她需要人教?她棋艺如此高超,就算是教,也得是她教嬴郅!
她差点就开口否认给自己正名了,还好没冲动,又忙要写,不过用不着了,因为嬴郅先开口了。
嬴郅淡淡道:“本王可没有耐心和心思教她,是在和她对弈罢了。”
这一解释,可比他教她更让楚晚卿不爽快。
她本以为萧弥月不善于此,还只是嫉恨嬴郅对她的不同,可萧弥月若是精于此,到了可以和嬴郅对弈的水平,让她情何以堪?
其他男人或许会喜欢柔弱且需要保护的